么样的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这次只能说是小波折,倒也不足为惧。
不然换了一个真正的十八岁少年,这会子来自各方的压力过大,缩角落里痛哭流涕的心都有了,哪里还会有心思对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讲“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这样的话?
不过看智慧极为难得地对着自己露出了笑脸,恐怕对他的镇定自若是颇为赞赏的。凌多多想着临到头了,自己这个弟子表现得好一点,也算是给智惠一种安慰罢了,因此也没有解释。
当下凌多多去二楼抱来了两个蒲团,放到了自己第一次来藏经阁时坐着的地方,师徒两个人面对面坐了,并没有说别的,口中讲的仍然是最开始的那本《入道四行经》。
这也是凌多多修佛生涯的起点,《入道四行经》在后来对他的武学进境也很有帮助,称得上是凌多多感悟最深的一本经书,勉强跟智惠的理解相去不远,两个人一说就说了半个晚上。
临近半夜的时候,讲经也讲到了最后,智惠用枯木一般的手指指着经书上的最后一句,刚说了“为除妄想”四个字,就听到外面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并伴随有三痴的声音传来:“师伯,三礼,方丈师伯让所有人都去练武厂候着,马上就要强冲出去了。”
智惠目视前方面无表情,恍若压根没有听到敲门声和说话声一般,语音和语速都丝毫不变地补上了后面几句:“修行六度,而无所行,是为称法行。”
凌多多垂首等着他说自己的见解,等了半天却不见智惠继续了,抬头道:“不知师伯有何高见?”
既然都已经说到最后一句了,不妨就说完吧,他心中虽然有些着急,却也愿意陪着智惠用这样朝圣的心谈论完整本《入道四行经》。
智惠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你的心已经乱了,再说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你出去吧,告诉至善,不必再让弟子来劝老衲了。”
凌多多颇为愧疚,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说什么,见智惠已经再次挥手赶自己出去了,因道:“那弟子不打扰师伯了。”
智惠压根就没有回话,低头自顾自翻看经书。
凌多多因此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