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大人告辞还不到半个时辰,宣旨的林公公便已到了东麓书院。公孙策心想莫非这圣旨也是早就拟好专等自己点头的么。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公孙公子官复原职,礼部侍郎从二品,两日内领太医院令数名前往雁门关酬军。末了,又宣他前往养心殿见驾。
公孙策谢了恩,接过那圣旨却辨不清心中喜悲。年少时封侯拜相的梦想早已消磨殆尽,仕途生涯留下的记忆只让他满心酸楚。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为官出仕,却因为某种他不想承认的牵挂而重又立于庙堂之上。此番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他一时就这么心神恍惚着,直到林公公提醒他皇上还在等他呢,这才换了官服匆匆出门。
养心殿依旧青烟缭绕,皇上仍在礼佛,见他长跪,赐他平身。公孙策起身,默然肃立。赵祯凝眸望着他,只见他一如从前一般,温文秀雅端方如玉,却不卑不亢风骨可鉴。而公孙策正在揣测万岁爷此番有何示下,却听得吾皇陛下金口一开甚是家常:“公孙策,你近来可好?”
公孙策一怔,旋即答道:“托陛下洪福,臣安好。”赵祯已缓步踱到近前,开口言道:“公孙策,朕有多久没见到你了?其实朕早就盼你还朝,哪怕只是陪朕说说话也好。”公孙策只垂首答:“臣……有负皇恩。”赵祯转过身,背对着他,轻轻叹息:“包拯走后,丝言也走了,朕在这宫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公孙策听得出他语气里的落寞之意,不禁抬起眼帘,看着眼前人的背影。黄袍加身,长身而立,却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孤寂。他恍惚想起了从前,他与包拯二人初识圣上,当真是倾心相交,可惜后来只能在各自的路上渐行渐远,最终止步于君臣之谊而已。
他正想着,赵祯已经转过身来,缓声道:“公孙策,朕知道,包拯的事情,你还在怪朕。”公孙策忙说:“臣不敢!”赵祯看着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却话锋一转:“你自称身单体弱不宜入朝为官,却是不惧边塞大漠风沙苦寒。”听那幽幽的语气竟不似责备反似幽怨,素来伶牙俐齿的公孙公子竟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觉得圣意难测,便干脆抿紧了嘴唇不开言。君臣二人相对沉默。良久,方听得赵祯说:“罢了,你下去吧。”这才诚惶诚恐的退了出去。
翌日,收到公孙策飞鸽传书的展少侠已策马赶回,江湖历练已让他颇添侠士之风,却仍是做派不改,自愿做他公孙大哥的护卫。而同展昭一起回来的那位白衣白马的少侠怀抱一柄雪色长剑,笑起来也带着几分桀骜不驯:“去边关?听起来不错,白爷爷也去!”
公孙策依稀想起几年前在相国寺初识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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