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发出这样轻微的声音,也几乎让他拼上了全力。手指软绵绵的、像没有用力一样松松地捏着针剂,但其实已经是他所能凝起的所有。
双腿失去了支持的力量,临也咬着牙滑坐到地上,张大了嘴,狠狠地呼吸,苍白的脸上密布了冰冷的汗,打湿了胡乱黏在脸上的额发。游刃有余的笑早就狼狈地消失,因为在呼吸都要费尽力气的时候,不可能有多余的力气去扯动脸皮、露出没有人看的笑容。
慢慢增加的困倦感,一点点累积的无力感,抱着逃避无视的心态,自然不会太在意。可是骤然降临的强烈感观威风八面地昭告着“你无法忽视我”这样一句让人讨厌的话。
无力。无力无力无力无力无力,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被包上了大捆的、吸饱了水的棉花。沉重沉重沉重,一切都变得沉重,一切行为都因沉重而变得困难。
连转动眼珠都会让他感到疲劳,连呼吸都会让他耗尽力气,直到这时,才深深切切地感觉到,死亡森冷腐臭的鬼爪,已经好以整暇地在他脖子上收紧。
极薄玻璃制成的针剂管平日只要两指捏住一掰就可以轻松打开,可是现在……
手没有打开的力气,也没有借助工具的力气,在地上撞碎的话针剂就流掉了。难道已经无法可想了吗,连救命稻草都没有办法抓住了吗。
临也慢慢地伏在地板上喘息,呼吸的力气越来越少,应该会就这样窒息而死吧……这样的死掉啊……
我怎么可能接受啊……!!!
挣扎着翻过身趴在地上,尽力张开嘴,针剂的管头放在上下牙之间,拼尽全力咬下去。轻微的破裂声由齿间传递至头骨再至鼓膜,显得格外响。些微腥苦的药味与碎玻璃碴一同散进临也的口腔,虽然有一点点流失,但针剂基本还是保留下来了。
顾不上、也没有余力吐出口中的锋利碎片,一只手利用重量按住注射器,牙齿在注射器的活塞把上咬合,向后摆动头部拉开活塞,一点一点吸进药剂。凭着记忆找到新罗常扎的地方凑上针头,尖细的金属凭着锐利切进了皮肤,可又因为后继无力只是划出了血痕。刺痛让临也混沌的感官因刺激回复了一点点,他咬紧牙床,让那针头一点点地陷进肉里,断断续续地推进药剂。几毫升的液体,快一分钟才推完,流出的血,要比那药水多得多。
五分钟以后,临也终于有力气拔出针头,站起身。
干涸的伤口因为扯动再次流出血来。
走到洗手池边吐掉了满嘴的玻璃,打开水龙头漱了漱口,顺便洗掉手上的血迹。开始变色、但仍呈现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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