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选择了,想清楚了,何必要他为难呢?
白玉堂思及至此,微笑着敛身,合衣而卧。
一床被子,两个人。
夜深深,月辉轻洒。
窗外虫鸣细语,倒显得室内愈加怡人的静谧。
明明累极、乏极的两个人却都在极力的回避身畔的熟稔呼吸,难以成眠。
索性。
白玉堂支起身子,从身侧肆无忌惮的用目光勾勒展昭的侧颜。
微颤的黑密长睫,携着温润灵动的江南气息却暗藏一股子倔强的俊朗鼻翼,他知道展昭没睡。
这么多的事,千头万绪,依那猫的性子如何安睡得踏实。
径自踌躇启口,语调是他自己都无法抚平的起伏,“猫儿,你的事就是五爷的事,以后,有你展昭的地方一定有我白玉堂。”
展昭没有说话,可他身子明显一震,虽控制的妥当及时却终未逃过白玉堂细致入微的眼睛。
白玉堂抬起的手在他肩头犹豫、迟疑,俯身看去,深深吸引他的、羽翼般微颤的眼睫在俊朗的璞玉之颜上投下魅惑的月影,展昭的眉首微皱,唇线紧闭……
白玉堂的手终于情不自禁的落在展昭略显单薄的肩上,隔着衣料解读他微凉的体温,缓缓向前摸索探寻,进而随着他鼻息的就近,展昭的吐息明显失了平稳。
“猫儿……”白玉堂梦呓般轻唤,扳过展昭的肩。
展昭睁开眼,与他坦诚相对。
他虽未经世事,却也感受得到白玉堂眼中那燃烧的摯烈,这熊熊摯火却一如往昔的让他生出遇他之前从未有过的畏惧和期许,逃避与迎合辗转间,白玉堂的鼻息已附就而至,于他呼吸处甜淡清凉,待展昭如梦初醒反应过来,白玉堂的手已探向他腰带。
展昭惊愕握住,恼羞成怒,低喝道:“白玉堂!”
瞬息间却被另一人的清淡体息压在身底。白玉堂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看着他,似在给他平复的时间,亦或是在等他反抗的态度。
他与他,从相斗到相惜,看似志在必得信心满满的“锦毛鼠”从未在真正意义上胜过这只“猫”。
他从来只隐忍不发,却是不屑与他争,他从来沉静如水,却是视虚名于浮华,而他白玉堂真真计较的便是他熟视无睹的不屑,他视若未见的忽视和深植入骨的骄傲。
斗得久了,了解了,才知晓,原来展昭从未与他认真过、计较过、较量过,这一切都是他白玉堂一个人自说自话。
从困御猫到盗三宝,从锦御之争到实力之竞,越想征服他就越使白玉堂发觉他骨子里内敛的绝代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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