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没有开口,便率先打破沉默道:“这日子过得真快啊,孤记得,上一次和令君像这样坐下来说话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吧。”言语间,曹操不觉抬头望向了天际,目光辽远而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轻轻点了下头,荀彧客套道:“丞相在外为国驱驰,自是没功夫与人闲谈。”
低笑两声,曹操冲着石桌上那堆公文扬了扬下巴,“要论尽心,当朝上下谁能出令君之右?”
避开曹操转向自己的视线,荀彧声淡如水道:“丞相谬赞,都是些为人臣子的份内之事罢了。”
被他这种完全不带感□彩的说辞弄得颇感无趣,曹操也不再言语,顺手拿过那堆公文翻阅起来,气氛一时陷入沉默的尴尬中。
荀彧静静坐了一会儿,亦感无趣,索性拿过桌上温着的酒壶自斟自酌起来。佳酿倒入杯盏时发出的泠泠清响引得曹操侧目,深深吸了口气,他眯起眼想了想,不甚肯定道:“这是……百末旨酒?”
头也不抬地倒着酒,荀彧眼里流露出不同寻常的柔软,“兰生。”抬头瞥了曹操一眼,他又补充道:“彧比较喜欢这个名字。”
“兰生,兰生……”喃喃重复了两遍,曹操看着杯中清透的液体,不由轻叹一声道:“孤记得,奉孝生前,甚是钟爱此酒啊。”
手上动作一滞,荀彧眼神暗了暗,没有说话。
曹操兀自伤怀了一阵,见荀彧并无太大反应,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说起来,令君以前并不好酒,怎的今日……”
取过一只空盏放到他面前满上,荀彧接过曹操的话,含沙射影道:“世事无常,人心善变,何况一己之喜好?”端起酒樽轻啜一口,荀彧抬头望向脸色不太好的人,眼里带着一丝快意,“您说是吗?丞相。”
早知道他对自己这些年的作为有了不满之意,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曹操不禁气结,把公文一放,仰头饮尽了杯中佳酿,仍是郁闷不已。
荀彧见他不答话,也不再多言,只一杯一杯地给曹操和自己斟着酒,消磨时间。
日头渐渐西移,曹操终于放下酒杯,沉吟片刻,有些犹豫道:“令君,你可是在介怀那日在殿外公仁说的话?”
猛的捏紧手中杯盏,荀彧垂眸看着杯中一晃一晃的晶莹液体,低声道:“不。”
脸上闪过一丝愕然,曹操心里是大为疑惑,刚要继续发问,只听荀彧一字一顿道:“彧所介怀的,是丞相您的立场。”
紧蹙着眉头,曹操重重叹了口气,将酒樽放到一边道:“数十年来,我曹某人不敢说为朝廷鞠躬尽瘁,却也是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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