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着年轻人不疾不徐的叙述,荀攸竟暗暗生出了几分揪心的感觉。
“我年幼时,父亲或因公务繁忙或因随军征战而鲜少有机会在家中陪我,印象里,父亲是个随意而温柔的人,他从来没有计较过什么事,也没有对我发过脾气。可我知道,他并不是个容易亲近的人,至少,在他活着的时候,我和母亲都不曾真正感受到他的亲近。”
敏锐地捕捉到年轻人眼中一闪而逝的失落,荀攸不禁出言安慰道:“其实奉孝他……”
“荀先生不必安慰我。”打断荀攸的话,年轻人淡淡道:“父亲有他的待人之道,我从来没有埋怨、介怀过。”顿了顿,他仰头望向窗外的流云,目光辽远,“不过,我真的很好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够让父亲时时挂在心头,甚至到死都念念不忘。”
不太确定他的意思,荀攸试探性地问道:“你这是……答应我刚才说的了?”
并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年轻人微微扬了下唇角,自顾自道:“我年岁尚小时,父亲便对我说,若是有朝一日荀家有求于郭家,我必须倾力相助。我最后一次见到父亲时,他还是对我说,若荀家来人,无论提出何种要求,我都不必多问,照做便是。”
心里突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荀攸颇为歉疚地看着年轻人沉静的面容,最终起身朝他深深一揖,语气恳切道:“有劳了。”
急忙扶住了他,年轻人笑道:“荀先生折煞我了,我说是帮助荀家,但又何尝不是在了却父亲的遗愿呢?”
暗自感慨着年轻人的善解人意,荀攸望着他那与某人过分相似的容貌,不由苦笑道:“伯益,如果不是你和奉孝长得那么像,我几乎要以为你是年轻时的令君了。”
脸上划过一丝愕然,郭奕稍微歪了下头,“是吗……”年轻人的眉宇间不知萦绕着怎样的情绪,一晃一晃,叫人看不真切。
“荀先生可知为何?”唤住刚刚告辞已走到门口的荀攸,郭奕十分认真地问道。
回身摇摇头,荀攸安静地等待下文。
“那是少有的一次父亲让我感到很亲近的情况……”说着,郭奕脸上渐渐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君子如兰,故而吾心爱之。不过,你爹我这辈子肯定是成不了什么翩翩君子了,只能指望你小子以后做个君子。”细雨里,眉目不羁的男子一边悠闲地坐在屋檐下饮着“兰生”,一边对他身边的孩童说着话。
懵懂地望着自己的父亲,才懂事不久的郭奕疑惑道:“父亲都做不成翩翩君子,阿奕又要向谁去学君子之道呢?”
大笑着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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