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地瞥他一眼,曹丕用鼻子“哼”了一声才道:“要不要我也往先生身上射一箭?”将头靠到司马懿肩上,曹丕瓮声瓮气地补充道:“都从骨头上穿过去了,怎么可能不疼?”
轻轻缓缓地摸着他的头发,司马懿无奈道:“疼你还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岂非白白遭罪?连我这阵子做了那么久与你不睦的戏也白做了。”
哼笑一声,曹丕站正身子,故作疑惑道:“我几时说要放过他们了?”信心满满地握住司马懿的手,他坚定道:“绝不会白费力气的。”
“哦?”眼里显现出几分期待,司马懿兴致勃勃道:“说起来,你到底要曹植答应你什么了?”
眉弓微挑,曹丕一脸的云淡风轻,“不过是,我问他是想争权夺利地活着还是寄情诗酒地活着,他选了后者。”
脸上划过一丝讶异,司马懿难以置信道:“只是,这样?”
在一旁的石登上坐下,曹丕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脚划着地上的沙土,“以行刺丞相长子的罪名除去丁氏兄弟和杨修固然好,一来可以大大削减子建的力量,二来可以让他心怀恐惧,知难而退,三来可以动摇他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但这并不足以瓦解父亲对他的喜爱,我相信,子建只消说一句他毫不知情,父亲便不会再多加责备,反倒可能会批评我轻率无备。”
同情地看着他,司马懿忍不住调侃道:“你真是丞相的亲生儿子吗?”
皮笑肉不笑地白他一眼,曹丕没好气道:“难不成还是你亲生的?”
无所谓地耸耸肩,司马懿在另一张石凳上坐下道:“反正我是不介意有个这么大的孩子。”
恨不得把鞋脱下来砸到他脸上,苦于身上有伤行动不便,曹丕只得作罢,权当没听见,“总之,与其除去子建的心腹,让他无力奋飞,倒不如磨去他的心志,让他无心奋飞。”转头对上司马懿的眼睛,他似笑非笑道:“父亲会怜爱一只折翼的雄鹰,但绝不会眷顾一条赖皮的死狗。”
审视着曹丕狠戾却又美丽的表情,司马懿仿佛感到自己心底正在慢慢滋生出一朵嗜血的妖娆花朵。压抑住身体里不断叫嚣的不安因子,他故意刁难道:“莫不是被人骗了,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在沾沾自喜吧?”
手撑在司马懿膝上,曹丕倾身到他耳侧,意味不明道:“不是谁都敢、都能像你一样,先生。”直起身满意地看到司马懿脸上细微却无法掩饰的表情变化,曹丕话锋一转道:“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