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一晃,杨修无意中瞥到曹丕随身所戴佩剑,眼底渐渐滑过一丝哀伤却怀念的神色——那把王髦剑,正是自己昔年赠与曹丕以示交好的信物。经年已过,宝剑仍在,却不知情归何处。
循着他视线停留的地方低头望去,曹丕也是眉心一动,心中百感交集。
良久,杨修别开头,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平淡道:“非修疑心,而是你我对立多年,我不知你有何理由要提醒我小心。”
仍旧低头盯着那把佩剑,曹丕苦笑道:“就当是我偿还你当年增剑的人情吧。”
哼笑一声,杨修语带讥诮道:“人情还了便恩断义绝吗?”回头看正对上曹丕抬头间投来的愕错眼神,他漠然道:“这个人情我早就忘了,也无需你偿还。”
“你!”被他驳得一点面子也没有,曹丕不禁有些恼火,但终究没有发出脾气。静了静心,他冷冷道:“平心而论,你是好是坏,本与我无关,只不过有人求我保你一命,我今日才会坐在这里。”取下佩剑往矮案上一放,曹丕起身居高临下道:“剑,我还给你,既然没了情面,留着也是多余。要死要活,你自己考虑清楚,告辞。”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是子建吗?”抬头看曹丕停住了脚步,杨修稍稍提高了声音,“是子建求你保我一命吗?”
头也不回,曹丕应道:“是。”
痛苦地闭上眼睛,杨修长叹道:“侯爷……你这是何苦啊!”
回过身,曹丕望着他,面无表情道:“除了自由,子建唯一可能留住的便只有你的性命了。”言外之意,曹植将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闻言,杨修垂首低低笑开,边笑边道:“好谋划啊!好谋划!你步步为营,设计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让侯爷失信于魏王,进而又以我等性命相挟,逼侯爷主动放弃夺嫡。曹丕,你够狠!”
面无波澜地听着他的话,曹丕叹息道:“枉你跟随子建多年,竟不懂他真正的心思。”
猛地抬起头,杨修恨恨道:“我不懂,你难道就懂吗?”
嗤笑一声,曹丕挖苦道:“德祖,你真是虚长我两岁,想不到心思如此幼稚。”慢慢踱着步子,又道:“我们懂不懂子建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要什么。现在,我与他各取所需,你情我愿,你在旁边着什么急?”
视线跟着他的身影转来转去,杨修亦不甘示弱道:“我自然知道侯爷的心思,也不打算拂逆他的意思再做他想,可你又何必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摇摇头,曹丕正色道:“把你们逼入绝境并非我本意,只是有些事既然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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