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又是怎么睡到这张床上来的。他唯一知道的是,一觉醒来过后,自己的确觉得好多了。
夜晚静谧得吓人。
屋子里只能听到萨莎有节奏的呼吸声。
她吃到撑得小腹微微隆起,在紧身的制服衬衫衬托下显得尤为明显,不过这位没有把自己当做女性的自觉,毫不在乎地躺在墙角的沙发上打呼噜,嘴角的哈喇子眼看都快要淌进衣领里。她身上裹着训练兵团的斗篷,但看得出还是觉得很冷地整个人缩成一团,头发上沾了一点沉积的灰尘,栗棕色的发色于是更暗了一个色调。
没有挑剔的余地,完全陷入崩溃状态的废柴公爵蜷缩在墙角,出于他本人的强烈要求,他拿了一把刀在身边防身,不过就目前他表现出的状况来看,刀只能在他自我了结的时候派上用场。
他们幸运地在一堆结了蜘蛛网的旧物中找到了几年前残存的烛油,虽然瓶子密封得很好,但用它点燃的烛火依然十分昏暗,小火苗在空气中来回抖动跳跃,似乎随时都会“啵”的一声熄灭似的。
让安静地坐在床边的地上。他没有睡着。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唯一的一张床被让给了重伤患,虽然那张床开起来不柔软也不舒服,但是稍微打扫一下也比睡地板强得多。
他的后脑刚好可以靠在窗沿,于是他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坐着,眼睛时而望向头顶时而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概是害怕自己发出声音会惊倒睡梦中的人,他连呼吸都很小心。
窗外没有月亮,天色漆黑一片,从外面的树丛中间歇地传来不安的骚动声。夜里的风很大,关不严的门摇晃着嘎吱作响,随着一起来回晃荡的还有窗沿上的蜘蛛先生。
让的头发看起来非常硬,像是被街边发廊技术三流的学徒胡乱做的造型,鬓角留得太长,颈后剔得太短——而且一定抹了太多发胶,让他的脑袋上半截看起来像一颗榴莲。
他的头就在阿生一抬手就可以碰得到的地方,鬼使神差般,阿生勾起手指摸了摸他看起来因为营养不良才泛黄的发梢。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有点扎手,不过倒和那家伙的性格出奇的类似。毛茸茸头发乱翘的脑袋和动不动就炸毛的性格还确实挺般配的。
那只是一个细微到不行的小动作,但可能人在夜里会比在白天更加敏感,让隐约中似乎听到了身后有声音,侧过脸的一刹那就看到阿生半睁着的被没有及时修剪的刘海稍稍遮住的黑眼睛。
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对黑□有独钟。像是对三笠,除了她冷冰冰的态度让人觉得高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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