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自己锦绣官袍,笑了笑,径自脱了,拾好,置于地上。
挽娩那衣袖精瘦的赤膊袒露风雪中,冷风剔骨,却痛的叫人舒坦。
他们这是,在迎战!
乌发迎风,唇角含笑,在看见远处模糊中行来一人时,展昭上前两步,白玉堂扫他一眼,见他一身素衣素服,无言一笑。
两双眸子看着那灰黑的道袍一步一步的挨近,一冷一漠,一嘲一讽。
道人双睑破皮翻肉,曝露在暴风怒雪中,也是痛苦难当,脸上血痕未褪,皱眉咧嘴,目现凶光,双轮在手,披头散发,如今去了一耳,血痂犹在,看来更觉狰狞,立于雪风之中,宛若地鬼,嗷嗷欲将展昭白玉堂分尸而食,方泄怨恨。
白玉堂那一刀,并没有取了他的招子,而是因为刀破眼睑,鲜血四流,污了视线才目不能视,如今外肉干涸,徒留伤口,于风中,破肉招摇,甚是凄厉。
无人计较是谁先动,谁要动,只是,一动皆动!
刀光剑影的交错,呼啸着山颠的风雪,男儿该是此刻尽显傲骨风情,只要那道人,付出他生食婴肉,抢杀官道,草菅人命的代价。
地霜扬的是一股风浪,卷雪携风,刀不过是单刃,风却是八面,一袭白影左扑右晃之间,刀尖点空,直攻全身数十大穴,手段翻转之快,刀锋横划之狠,那是下山白虎,呼啸一声,就是要撼动五岳三山!
隐于鞘的是君子,显于外就是娇雄,湛泸漆黑锋芒步步紧逼,分毫不让,就是剑挑冰凌都是破风撞雪,剌的人浑身肤肉如刀锯斧劈,剑似有魂,吐舌清啸,缠绕于道人周身,密不透风,本分差池就叫他魂祭昆仑。
道人没有遇到过这种对手,连想象都没有想象过,这两个人,分明一个重伤未愈,一个内伤方转,此刻怎么可能如同吃了仙丹灵药,不但攻击纠缠都与之前相比只快不慢,就是刀剑的力道都重俞七分,叫他全无招架之力。一双轮盘在手,狼狈的上架下挡,数十年的修为,竟然抵不过两个不介而立青年。
狂吼一声,道人发狠一扑,手中的轮飞转,前撤了展昭一记横扫,后挡了白玉堂一个斜劈,一跃三步,跳脱出二人的节奏,稳神喘息。
只是哪个会给他时间喘息?白玉堂刀随人走,下划斩他脚跟,偏刀刃扫,直在血地上留下一道血痕。
地霜是饮血的灵器,动辄见血。
道人跄踉一下,堪堪跌倒,后脚粘冰的痛楚叫他牙抖,掏出一物向白玉堂一丢,后者举刀一挡,闭气凝神,退身五步,恨恨瞪着道人。
卑鄙无耻的小人!尽耍些偷袭暗算的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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