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生怕他气力不济一仰头栽过去,镇定手指一根根飞快自他背上收了针,期间张佳乐倒没松手,他紧紧搂着他脖子,把脸在他肩窝里磨蹭了个够,顺便打湿他衣领,察觉对方毫无反应,他十分不满,侧过头吭哧又是一口。
王杰希两眼一黑,谁说张佳乐是属鸡的!丫绝对虚报年龄,他一定是属狗!
柔床暖帐,灯影里半裸的人,如是温柔肌肤,可否相亲?
这不算乘人之危,这危险本就是他一手造出来的。王杰希淡漠地想,张佳乐就是这样,把自己送到他眼皮底下,毛毛糙糙的,无算无计的。
他把自己当个零落的罐子,纵然在谁眼里也还是上好的青瓷,要不要破罐子破摔,都凭王杰希说了算。
这也算是情?又或者只是信?
搁在谁面前,都是一场剪不断理还乱。江湖那么大,高处那么小又那么冷,他们对彼此本都不能也不应存过什么心。微草两败百花得天下第一,让外人品题,一次成就了王杰希天才盛名,一次则等于送百花谷主的威风入了暮年——纵然他那时才不过二十四岁。
方士谦临走时问,“舍不得啊?”
王杰希非常老实地点了头。
“舍不得我,还是可惜他?”
王杰希觉得这问题十分之难答,但方士谦理应是这世间最了解他的那个人,所以并不会问他答不了的问题。他也不想反问方士谦为何要金盆洗手急流勇退,那理由他们心知肚明。所以最后有医神之称的男人只是俯下身来,露出一个惯常温润风流的笑容,轻轻亲吻了他额角。
“辛苦了,杰希。”
抱歉拖你入这风雨江湖,推你到这嘈杂高位,迫你求那荆棘王座。
教你……无从得窥真心。
可真心真意又是什么呢?是冰火交融,热烫灼痛中见真知?还是睥睨来往,无所不为,都有个人纵着宠着?他曾以为方士谦对自己就是真心——也未必就不是,手牵手地教引着,如沐春风地哄掇着,直至一日将他推上微草掌门的位置,问方士谦,他答,“因为你强。”
但这强似乎并非微草所需。
他幽玄莫测变化多端的少年意气,也终于在潜移默化里,成了今日的沉稳慎独。
没疯过就已凝冻,没爱过就已苍老。
而各门各派,够资格荣耀碑前论剑,入天下之盟的高手,又有谁不知道张佳乐和孙哲平那一档子事?昔日百花谷二位当家,简直代言了全江湖的风流不羁倜傥无双——也或者是叶修——那时他还叫叶秋——摇着头说的:“不要脸。”
方锐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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