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团子的两只绿豆眼。
第二年又一次大瘟疫流行,夺走了20万条生命,其中一半是年青人。被感染的人只能等死,他们大多撑不过一星期。死亡来得容易,太阳广场的光柱下总是挤满了人。
也是在这一年,他的女儿出生,她长得像她的母亲,有乌黑的头发和雪白的皮肤,只有眼睛像他。此前他看过她母亲的全息影像,她的身上有他最钟爱和思念的温柔。他有时带着女儿去公瑾在柴桑的居所看看,小孩子淘气,爱抓着团子玩骑马,没几天就把那只脆弱的小动物弄死了。从那以后他很少过去,渐渐地就遗忘了。
从鄱阳送来的除了报告就是公文,他想从里面翻出一封私人信件都难。有次义封回柴桑探亲,告诉他那边除了忙碌以外一切安好,没聊两句就被子明拉出去灌酒。总是得不到消息,原本刻骨的思念也就淡了。他想公瑾也许从没有像他对他一样想念他。
之后的几年他有过一两个近侍,都是些年轻漂亮皮肤白皙的美男子。他们乖巧柔顺,在床上费尽心思讨好他,战战兢兢看他的脸色。他对他们没什么不满,只是觉得缺了些什么,不久就感到厌倦,把全部精力投入到议院。
时间一晃而过,直到第五年,他得到消息,公瑾将和另一个人同时回到柴桑,那个人姓刘。
26
运输船靠上船坞,所有引擎被关闭,坐在船舱里能察觉通行轨道连接舱门时轻微的震动。
义封压低帽檐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军服。离开柴桑五年,习惯了鄱阳的生活,对柴桑的一切多少有些陌生。过去每年有机会回柴桑探亲就会被仲谋拉着问这问那,公瑾怎样伯言如何,为什么他们都不回来。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没时间没必要,或者压根不想回。
回鄱阳后他把在柴桑和仲谋的谈话告诉公瑾,对方仅仅淡漠地回一句知道了。自从调到鄱阳,他的这位上司越发沉默,也越发地说一不二。每天不是忙于军务就是和伯言到军情室对着星图讨论到半夜。
从前年起仲谋不再问鄱阳和公瑾,只跟他谈议院和柴桑的事,议院的老人们对他的态度大有改观,也有了几个心腹。有时义封看得出他还是想问的,会跟他讲讲那边的近况,他听得很仔细。看他期待的样子,义封莫名的有点难受。
平心而论,义封尊敬公瑾,也支持他的决定,包括他对舰队越来越严格的要求。他理解公瑾对舰队的期望,他相信他们有一天能与帝国皇家海军相抗衡。只是人心总该有块柔软的地方,不是么。
他沿着通行轨道往外走,顺便吸了口柴桑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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