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子敬先回去休息,临走前子敬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周围慢慢静下来,只剩他坐在走廊上,心底像柴桑的夜晚一样漆黑一片。柴桑的夜晚很冷,他的身体被冻得僵硬。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那里维系着他所有的希望。
当曙光从走廊外的落地玻璃照进来的时候,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一道缝,张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取下口罩和手套。
仲谋立刻站起来,他的心跳得很快,像等待宣判的犯人。
“手术很成功。”医生郑重地对他点了点头。
“谢谢,谢谢您。”他握了握医生的手,动作因激动而显得僵硬。
“但我必须提醒您,和机器结合的部位有坏死的迹象,下次发作他也许会瘫痪。”
“你说……他会瘫痪?”仲谋懵了,喃喃地重复一遍,“他会……瘫痪?”
“我是说也许。”
“下次发作会是什么时候?”
张医生沉默了片刻,“不会太久。”
仲谋低下头,用一只手捂住眼睛。他听到医生叹了口气。
总督府的卧室里,公瑾安静地躺在床上,长久的昏迷让他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床头两旁的监测仪发出有规律的嘀嘀声,延伸出的线连在他的身上。仲谋吃饭睡觉都守在床边,仿佛忍受不了与他片刻分离。
第三天,公瑾醒了。“仲谋……?”他动了动手指,还没完全从混沌中清醒。
“你醒了?”仲谋用双手包裹住他的手,对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今天是第几天?”
“你回柴桑的第四天。”经历这么多磨折,仲谋有些庆幸他们还能这样平静地交谈。
公瑾转过头,目光从床头移到衣柜,衣柜上放着被叠得整齐的军服。
“你想要什么?我帮你拿。”仲谋讨好般抿起嘴,露出两个笑窝。
公瑾勉强挪着身体向后靠了靠,指着放在军服上的电子笔说:“把笔拿过来,谢谢。”
生疏的感谢让仲谋有点心酸,他拿来电子笔放到公瑾的手里,“要电子记事簿吗?”
公瑾摇了摇头,他慢慢拧开笔管,摸索着将里面卷着的照片抽出来。照片遍布着细小的褶皱,看得出经常被人卷起再展开。“仲谋,”他将照片递到仲谋手边,“我把它还给你。”
“不,”仲谋慌了,从座位上弹起来,“我知道我做得不对,你可以生我的气,但别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
公瑾没有回应,只是平静地望着他问:“仲谋,能扶我坐起来吗?”
仲谋抹了把脸,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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