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没有别的价值。”公瑾的肩膀有些不自然地抖动。
“别说了……”
“我已经没有价值。”公瑾从投影中抬起头面对仲谋,“仲谋,能陪你走这么多年,我已经满足。”
“不要说再见,别说。”他低下头,一滴没有控制住的泪从下眼皮直接落到冰冷的地面。
“每个人都有离开的时候。”公瑾用双手捧起他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会比我走得远得多。你是江东的主人,你拥有整个江东的忠诚,子布义封子敬伯言都会追随着你。有一天你的雕像会立在柴桑港上,只要那一天你还能记得我……”公瑾微微仰起头,将眼角的泪压下,“即使不记得我,我也没有遗憾。”
雨滴不断沿着玻璃滑落,在窗上拉出一道道雨痕。一如他心中深沉绵长的痛楚和无可释怀的留恋。
“为什么说没有遗憾?你明明有这么多遗憾。”仲谋哽声说,“在赤壁的战舰上,你亲口说死没什么可怕,可你会舍不得。那时候你的眼睛就看着江东。”
公瑾怔然,一时竟无法言语。
“活下去,就当是为我。”仲谋圈住公瑾的肩膀,低着头将脸埋到他肩上,断断续续地说:“……让我送你去冷冻中心,……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一辈子也好,我会找到办法救你。”
公瑾合上眼任由他环着,肩上已是湿漉漉的一片。最后他说:“我答应你。”
之后的两天仲谋过得浑浑噩噩,夜里怎么也睡不着,天还没亮就爬起来,走路恍惚得像踩在下陷的沙地里。他安静地等冷冻中心的人来为公瑾注射保护剂,有时就望着公瑾发呆,即将到来的分离像浓雾般遮住了渺茫的希望。人们自欺欺人地期望奇迹能够降临在所爱的人身上,紧抓着不放他们走。冷冻中心里等待救治的病人那么多,又有几个真的得救?
他送公瑾去冷冻中心的那天,天晴了。
冷冻中心的机器工人为公瑾换好防护服,扶着他躺进仅供一人平躺的密封舱里,为他注射最后一针冷冻保护剂。这期间仲谋一直盯着冷冻室的方向看,隔着透明玻璃检视那些装着病人的密密麻麻的胶囊。一个老妇人站在冷冻室外,和他一样呆望着那些胶囊,满布皱纹的脸上挂着泪痕。
他回过头,按着密封舱的盖板,望着公瑾略显苍白的脸。
“我会睡多久?”公瑾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会太久。”他轻柔地说。
机器工人检查完设备,礼貌地过来请仲谋向后退,然后对着控制室的方向做了个手势,
“我还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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