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的样子更加对不上号了。就是爱哭的毛病让他找到了一些熟悉感。
当年也是如此,家里没钱了哭,丈夫骂人也只会哭,守寡的日子更是天天哭,时时哭,自己被欺负了还是哭。
“别哭了。”周舍语气平淡得令他自己都惊讶。
姚氏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一声声的告诉他这些年来她如何过的。于是周舍知道了那个屠夫沾染上了赌,欠下巨额赌债,被赌坊的老板卖到北边挖矿去了。他的两个继兄也没逃掉,和姚氏一起被卖掉。姚氏被卖给一户人家做粗使,做不动了,被主人家赶出去乞讨,然后遇上周舍。还有两个继兄,开始还来找姚氏要钱,后来就音信全无,听说得罪了什么人被打死了。
周舍已经对继父继兄的消息没什么兴趣了。他如今相信因果报应,料到他们结果不会好,如今知道了也就嗯一声了事。
直到姚氏红着眼眶捧上来一叠衣物,才让他平静的新湖泛起丝丝波纹。
母亲亲手缝制的衣服。
隔了十多年的时光他居然再一次见到了。
知道周舍要离开不肯和她住在一起,姚氏顿时泪如泉涌。周舍心软,出门前对她说:“下次再来看您。”
姚氏含泪笑了。
周舍拎着一包袱的衣物,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他不由自主的回想曾经令他痛彻心肺的一幕幕,回想曾经对生母的怨恨。他以为自己会一辈子也不原谅她,结果……连冷漠也做不到。
她只是性格软弱糊涂,毕竟还是疼爱孩子的。
周舍终于能够放下苦痛带来的偏见怨恨,中肯的带看自己的生母。但是他知道自己想奉养她安度晚年,却永远也不可能对她有濡慕之情了。
“想什么呢?”七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在想,过几天再去看看她。”周舍嘴上说着,身体随意的向后一靠,正好贴着七夜的胸膛。
两人都愣住了。
隔着薄薄的意料,彼此*的温度亲密的交缠。
这个动作那么自然,那么熟练,好像无数次出现在他们之间,不需要思考便自然而然的做出来。
天经地义般的亲近!
周舍猛的站直身体,慌乱的说:“天晚了,我先睡了。”步履凌乱的回了房间。
七夜定定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