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这只小南瓜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彻底成熟了,他摇身一变,成了三中队的队副,连他都开始要去收新的南瓜了。
直到齐桓和他现今的队长一起勾着肩膀去研究新的选训计划的时候,铁路才确定,那个人,在这次的生命里,是不会再出现在A大队了。
A大队依然还是军人职业化,士兵,或者是士官在这里仍然是个稀罕物。当年那个不到二十的小上等兵,并没有通过选训。钢七连解散了,下榕树的士兵许三多,根本就没有机会俘虏那个不曾存在过的叫袁朗的A大队中校中队长。那个塞外的枪王成才,大概还栖身在荒凉的红三连五班慢慢熬着他一级士官的岁月,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成为枪王的机会。
袁朗不在他身边, 而他早已习惯。
不过还好,他的心里还藏着一份从来没有发生过的记忆。记忆中袁朗的样子彷佛不会被时光碰触,永远是最风华正茂的年纪,有那样年轻飞扬的眼神,提着他心爱的狙击枪,笑得畅快而又得意。那是他心底最深最柔软处的珍宝,如同一朵永不凋谢的玫瑰,淡淡吐着芬芳。
偶尔做梦,铁路还会梦到袁朗,梦中会闪过许许多多的往事,一切如常没有改变过,他还是他最得意的兵,会微笑地叫他“队长”,看着他的眼神里仍然有着一丝隐忍的渴望。铁路总是一下把他抱到怀抱之中,放纵自己和他说出那些再没有机会说出的话。有的时候他也会梦到那个惨烈的任务,自己总是在最后关头没有救到袁朗,眼睁睁看着他的后背爆出一点血花。而到了后来,梦中袁朗的面容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怎么看也看不清的时候,铁路就会一下焦躁地醒来。
铁路想把他深深刻在心里,溶在血里,因为不这样,他就觉得自己忘记了袁朗。是啊,人的记忆原本就是最不可靠的东西,不管往事曾经是多么鲜明彻骨,时光也会慢慢把一切印记磨平。他只不过是想要拼命记住这些,这一个袁朗的点点滴滴,本来就只存在于他一个人的记忆之中,只有他一个人近乎执拗地不愿忘记。独自守着一份没有办法和任何人说出来的记忆,守得太久,久到了他开始怀疑自己,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曾经发生过?他害怕他已经模糊了他的样子,曾经鲜明的过去会只剩下一些琐碎到无关紧要的细节,所有那些喜悦的、悲伤的、郁卒的、温暖的场景,都会被平淡的时光冲散成碎片,沉到他脑海中再也碰触不到的深处。
其实在流转的岁月里,所有的人都是输家。就像手握得再怎么紧,也留不住捧起来的水,还是会一滴一滴流回到时光的长河里。不管多么深切的记忆,一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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