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怎么也无法想象,那个一向强势,终日爽朗地笑着的社长,有一天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会流露出那种哽咽的语气,像是受了天大委屈后产生的脆弱,就这么通过电话直直地刺入感官,让由介的大脑都有一瞬间地停止工作,心都紧紧地吊在空中的焦虑。
一推开咖啡厅大门,由介毫不费力地从一桌桌顾客中很快辨认出唯一独自坐在沙发上的人。来不及平复急促的呼吸,在一张张桌子的夹缝中穿行,终于转到社长对面。心猛地一跳——面前的女孩子趴在桌子上,紧抿着嘴,眼圈红红的,上面肿得像核桃一样,呼吸平缓,看起来似乎是哭累了,睡了过去。由介轻轻呼出一口气,轻手轻脚地坐下来,现在的情况总比大哭大闹的时候好,等休息完再问事情想必会更好一些。
只是——由介在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蹙眉按住额头,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能让社长丢弃一直以来的武装,任凭自己暴露在灼烈的天光下。就像他经常一副什么都不想做的中二颓废宅男状一样,社长平时的大大咧咧在很大程度上也只是面具的一种。大概会这么想吧?——既然他(她)表露出的性格为大家所接受和喜爱,即使这种性格不是自己擅长和喜爱的,为什么不继续把这张面具戴下去呢?
然后,面具就和真实情绪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习惯了将自己的情绪掩藏在面具下,永远都只在自己知道的时候在心底表露情绪,之后再通过暗示或推波助澜的方式最大限度地朝着他所希望的方向进行。
他曾经也希望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有强烈的上进心,但面具戴久了,就再也摘不下来了,就像面具和血肉连在一起,任何想要尝试将面具撬开的举止,都会让整张脸变得鲜血淋漓,不可挽回。
“啊——你来了?”在沙发上静坐许久,在无意间,由介便经受了各种奇异目光的洗礼。毕竟,一男一女单独相处,又是差不多的年纪,再加上他们所在的地方,怎么看,都怎么像是男女朋友关系闹僵,处于冷战状态一般。对此种行径,由介表示自己很无辜,但也因为不可能故意向周围的人解释,因此,坐着的时候,就会被有意无意的打量视线弄得坐立不安,好像有无数针直直扎自己一般。
好不容易等到社长大人清醒,由介沉默了,还是弯起一个安抚的弧度:“把额发整理一下吧,不管有多大的事,我认识的社长可不是这种一遇到事情就手足无措的人啊。”
“啊拉,看来还是被由介君教训了。”少女冲着他,突然作出一个吐吐舌头的俏皮动作,惹得习惯了社长雷厉风行的由介相当程度上的接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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