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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天真,我知道你爱小哥,现在你能停止越过我把你那饥渴的目光投向小哥了吗?”胖子沉吟片刻:“我觉得我受到了你目光的余毒。”
我愣了一下。现在我们已经上了飞机了,三人座,我靠窗,胖子坐中间,小哥坐过道。机票是这么排的,我们又不是什么小情侣还非得坐一起,胖子显然也是大大咧咧坐下了才发现自己隔开了我和小哥,他体型摆在那儿,想和闷油瓶换个座位确实困难。只见他缩着肚子比遭了草蜱子还不得劲儿,抓耳挠腮的样子,像是忍了很久。
“……他娘的说不定我是对着你饥渴呢,这段时间吃荤腥太少了嘴里淡出鸟,看着你的肥膘我的确饥渴啊,简直恨不得茹毛饮血啊。”
“快停止您那狂野的想象。”胖子道:“老子守身如玉,岂容你这采花贼吃干抹净。”
可惜我的想象太狂野了没刹住车,于是我捂住脸呻吟了一声:“你居然让我想象了我吃干抹净你。他娘的……这他妈还没怎么着呢我就晕机了。”
飞机加速,起飞,我一直没睁开眼睛,轰隆隆的声音里,我不知道到底是气流还是胖子的熊掌猛击了一下我的背:
“先别吐,先别吐,咽回去,别毁了这风景。”
“……什么?”
——那一刻我抬起头,就看到了拉萨。
拉萨睡在云和石头里。天微微欠身将它合拢掌心。
或许只有从神明的角度去看,才能明白拉萨为什么是拉萨。
藏人发辫一般的通天河来自各拉丹东山,我想象着穿过渐渐酥软的姜根迪如冰川,那河水流过玉树草原,有狗笨重的脚掌按在洇湿的低地,再翻过安纳布尔纳峰,羊和马一同侧耳倾听。金沙江。
我把头贴上震颤的窗子,仿佛有水在两层玻璃板外呼啸。
然后那棕色的山谷骤然撕裂,大块大块斑斓的血。先是蓝色,察尔汗盐湖。十年前我不知道通过格尔木的漫长公路事实上是盐桥,我只记得那里寸草不生,却不知道下面有几十米的卤水,不知名的蜉蝣悬浮其中,白色盐盖下嗜盐的微生物会给天一份缤纷的生机。芸芸众生。
柯柯盐湖是碎了的玉。那是天该有的颜色。人不该懂。所以我们开着车穿越柴达木的时候,才不会看到这些。
十年前走过的路竟是这样美的。
然后是茶卡。翡翠的颜色。
死亡和丛林还有魔鬼城之间,原来是这样的颜色。
到达青海湖的时候,飞机开始下降,雾气里看不清海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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