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趟这浑水。可如今这时候,又有多少人冷静得下来。年纪小些的,本就没怎么经历过这争斗,现在倒显得比较淡定,只想着再陪陪自己汗阿玛。可这几十年从泥沼之中摸爬滚打过来的,如今又当如何呢?只不消多少功夫,胤字辈这些个黄天贵胄便是各怀着心思,换了朝服,甚至执了佩剑,纷纷往西直门驭马而去了。
而就在此时,坐在传召马车中的胤禛,耳边听着兵马行军时节奏分明的兵戈铁骑之声,思绪却不觉地飘远了。他想起早些年,鄂尔泰与他书信之中曾提及云南大理其实并非京城人眼中那般的环境恶劣,却倒是个四季如春、花开绵年的好地方。他只记得那时候,自己读着信,已隐隐觉出毅庵心中的退意。是啊,退意。他又何尝没有想过去到一个远离京城的静好地方,离开这朝堂的纷争、兄弟间的筹谋,去过那清闲安宁的日子。他甚至想过,若是能带上自家的十三弟一起,两家人找个合适的地方,各自制备方寸家产,便就这样相伴着看全那日升日落,再共随终老。他这辈子心下最小的那个心愿也算是了却了。那时候,怕是戴铎因为自己暗中给鄂尔泰打点云南的关系,看出了几分自己的心思,也写了信过来,说,主子,要不再帮着奴才谋一谋那台湾道员的位置。台湾气候宜人,兵裕粮足,实属富庶之地。就是他日有失,主子来这里,奴才也愿鞍前马后,为主子打点一切。他读着那信,心里明白戴铎是个有血性、讲义气的,却也掩饰不住心下的悲凉。倒不是因为戴铎做事瞻前顾后、没有志气,其实他估判局势、未雨绸缪的缜密心思,自己还是很欣赏的。只因为胤禛很明白,所谓“进可攻、退可守”哪有那么容易。路走到如今,早已是退无可退,而如此这般的又岂止是他一人呢。他们兄弟终究是要将这路走到死,方才能停得下来。那个位子,自己得与不得,这性命不是一样都有人想取了去么。
张启麟这会子看着坐在马车上发呆的雍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