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死,还费那个心思做甚。再来是这人员安排,眼下已过未时,日头偏西,而马车的车行方向向北。索命之人隐蔽埋伏多选择逆光位置,那就是西面。而从刚才火器声响判断,东面伏兵较少。当然,苏培盛想,就算您张公公如今命数不好,来日我家主子自然也会记得您今日从龙保驾之功的。
而此时护送马车的步军营三百人上下队伍则分成两组,一组使用已配备的部分火器和弓弩进行外围防护和断后,以便将部分敌人拖住一段距离。另一组则是骑兵和持近身兵器的步兵。这一组处于临近马车的最里层,主要对付杀将过来的索命之人,另外就是为车里面儿的那位挡枪子儿。而潜行其后百人上下的暗卫,此时则从伏兵外围反扑上来,竭力从背后将敌人制住。要说步军营并暗卫这样的兵力布置,对付个把个不要命的,并不应算难事。岂料这前来索命的死士,却是杀净了一波又扑上一波。护送兵马所配备的火器弹药本就不算多,此刻只能且战且撤,但这死士却是一波波地杀将过来,似是不取了这马车上那位的性命便决不罢休一般。如是这般,竟是往复了四五个回合,而新扑上来的一波,人数更多,且一大部分都阻在了马车前行的北面。这些个死士眼下在马车经过的街道上拉开了一重重的绊马索,还洒了满街的铁钉,使得车马和步兵此时都不能顺利前行,如此纠缠了许久,整个队伍此时倒是被牢牢困住了。
苏培盛这会儿在车内,只听得外面儿的将士喊着“誓死保护王爷”,却竟是觉得自己当初想错了。他这会儿护着胤禛,竟哭了出来,一个劲儿地说:“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要是奴才早些时候能相信这些个将士都是忠良守则的壮士,奴才就……”话说到这儿,苏培盛再也说不下去了。可不多会儿,他竟听得自家主子用那温柔却清冷的声音对他说:“人若不是被逼入绝境,是不会为自己的尊严和荣耀而战的,这是人最后的那点子东西。你若是还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他们反倒满眼尽是私欲了。”胤禛说这话时,声音并不大,而马车外火器交战之声亦是此起彼伏,可就是这么句话,却听得张启麟心下一震,不禁想着,这位主子的心是何等通透,又是何等冷酷啊。而苏培盛却知道,主子其实不过是将这人性所谓的善恶看得清楚明白而已。天下之大,主子自有他可以全心信任交托的人,也自有愿意跟着这位主子,生死相随的人。而这些,主子心里比谁都明白。
又过了片刻,马车外火器之声渐渐停息了下来,可这车马却并不见动。这会子,苏培盛趴在了车窗边上,小心地将车帘掀了个小角,向外看去。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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