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牛奶,结果脸侧连着唇角就触碰到了卷发萝莉的手。一切动作毫无停顿,衔接得如滚动的自行车链般完美。神游回来的雷诺回忆几遍都很难判断到底是无意发生还是有意引导的。
不过,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吗?碰一下嘴巴又不会烂掉。
整个餐厅的气氛却一下就僵硬了,卷发萝莉本来就苍白着的脸更加死灰,举在空中的手也颤抖起来。
犹如暗淡的阴天突然转黑,浓云重墨随风腾转。夏尔的脸阴郁得暴躁起来,他猛地抓过桌边叠整齐的白色餐巾——手指没有碰到桌面,也没有发出一点响声——然后用力地擦着嘴唇,等餐巾拿下来,淡红的唇已然鲜艳充血。即使单睁着也大大的眼睛因为皱眉而下压,他用手背往后一拭下唇,仿佛拭去鲜血,然后只说了两个字:
“割唇。”
这两个并不响亮的顿音,如同轻柔的小石子在餐厅内只引起圈圈波纹——没有预想的轩然大波,因为女仆们只敢缩着肩膀颤抖。而二楼的侍卫,只冷着脸,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地上来拉失去思考能力的卷发萝莉。
雷诺掐了掐天庭,只感觉太阳穴隐隐作痛。
所以说他果然不喜欢小孩子,你不能揍他出了事还得保护他做错事了要耐心教育他(到底是谁向他灌输了这种对待小孩的原则?)直到他满16周岁——然后你终于可以揍他了。
“闹够了吧?”
冷不丁冒出的和夏尔少爷完全相异的低沉嗓音让大厅的人都愣了愣,雷诺只直视着夏尔。后者在片刻惊怔后更为羞怒,不禁抬起下巴:“你以为在跟谁说话?”
一室惊恐的目光锁住雷诺(除了卷发萝莉激动复杂的眼神外)——千万不要引发更多的流血不要殃及鱼池连累我们——雷诺居然读懂了眼角膜后的内涵,连冷脸的侍卫都受惊地看着他。雷诺略一转视线便回到夏尔身上,对方凶狠的视线似乎要像硫酸般在他身上灼烧出黑洞来。对于一个中二的孩子来说,拂了他的意思只会让他病得一发不可收拾。雷诺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他直接上前几步拖走夏尔。
“干什么!放开我!”夏尔像条活泼的小尾巴在雷诺身后扭来扭去,两个侍卫上前挡在雷诺面前。
“让开。”同样是无表情的脸,女侍卫不知道为何仅仅只是眉毛些微压低,黑漆的眼珠略微斜视而已,便可以这么骇人,那种神情并不让人联想到暴力铁拳,而是一种威压,让人心生臣服。女侍卫不禁退后两步,然而夏尔长久以来建立的血腥残暴形象让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