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主意,刚一转身,打算把那一系列说辞全都奉上,却先听得叶修肚子咕噜噜地叫嚷起来。
“……”
“……蓝河,我饿。”
“……”
“这也难怪嘛我一路可是风餐露宿,才卡着日子赶到呢。”
“……”
“……我自己会洗,还是你想看我洗澡?”
蓝河败下阵来。
“谁知道你会来,只有粥啊,凑合吃罢。”
又想了想。
“别就着冷水了。我去弄些热的……一会儿就好。”
他逃入灶屋里头,壶里水响了,腾腾的白气熏着脸;单手拿着勺子,一时间竟然愣愣望着那漾起的粥沫,忘了该做甚么。待想起来时,汤都要漾得光了,急忙一揭盖子,手指没防备溅到水沫热浪,烫得猛一缩,登时红了一片。他将那烫伤处送入嘴边吮着,疼地嘶声一气,又觉着傻,却忍不住笑出来;那壶水扑扑地,浇在灶台上,好似豆大泪珠,透着分明欢喜。
平分秋色 其二
叶修搓了把脸,手巾是蓝河的,上头有他的味道。不速之客自己从井里提了水,弓着身子浇在头上,清洗黏污的头发,月亮在头顶照着他光裸的脊背,鼻腔里塞满了米粥暖香,他勾起满足而贪餍的嘴角。
身后响起匆匆忙忙,有些烦乱的脚步声。他修为深厚,单凭吐息深浅、脚步轻重,便知人身手若何,继而推算距离远近,猜测来人武功路数。那脚步声无疑是蓝河的,只是仿佛有哪些不同,端是他这般高手,也猜测不出那来去纷乱细碎的踏声之间,究竟是欢喜多些,还是烦躁多些,那声音倒走得近了,站在他身旁,似乎搁下甚么,又听见道:“你这么浇着水都喂了衣裳,我帮你罢。”
叶修乐得清爽,闭了眼把头一仰,全交给他去,便有手指抽去他发簪绑带,铜壶里水兑得匀热,舒舒服服地贴着头皮熨下去,那十指尖儿挠着发根,梳清了秽物,仍没有停止的意思,沿着太阳穴抚按到神庭、囟会,直至前顶。叶修被他按得一阵松爽,阖着眼笑道:“你这手劲刚好,揉得我快睡着啦。哪儿学的?”
蓝河道:“你不是赶路来的么,想也累了,松一松神经舒坦些,吃饱了便睡得安稳。”一面替他擦净了头发,又拧了手巾,沿着上身都擦了一遍。叶修大爷似的任他忙前忙后,单听声音听不出个轻重,只得把眼罅了条缝,半眯着瞧他。蓝河绷着张脸,像有些不太高兴——也是了,谁半夜被这般闹起来,又得忙里忙外伺候吃喝,估摸着这才真地头痛;但我以为许久不见,这般应该欢喜都来不及,半夜里的又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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