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信复了,想了想,塞入叶修的行囊里。待他走时,顺路过去,想也会替自己送到。又打起精神,拾掇了几个拿手菜,心想虽说不出口,也当致谢;好歹是过节,与他较劲甚么。
直到忙得定规,天也黑了,没听着叶修声音以为他还在睡呢,刚要去叫,先见院里不知从哪里搬来桌椅,几个口碟,还泡了茶盏,那人大爷模样地翘腿坐在院中,附庸风雅般地饮茶看天,扇风赏月。见他出来,先招手道:“蓝河,你娘给你包裹中不有月饼么,多合景啊,拆些来吃罢。”
适才酝酿好些的感谢全没了,蓝河没好气地一抹头上细汗烟熏,道:“自个去拿!”
叶修也不顶他,一溜烟地去拿了,垒着叠在盘子里;蓝河忍着心气,将菜肴都就着桌上摆了,这才听他满意道:“还像个过节赏月的样子。”还大咧咧地招呼,“坐,吃罢。”刚坐了,看一桌花花绿绿丰盛佳肴,又问:“怎地没有酒?”
蓝河终于拍了筷子:“有酒你能喝么?!”
叶修严肃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过节哪能没有酒?”
“三杯倒了,你便这儿睡一夜,我绝不管你!”
那人笑道:“醉是自个儿想醉,不是酒醉,你不懂。”
蓝河瞪他一眼,站起身:“你说的。”
嘴上较真,但到底不敢取易上头的烈酒给他,最后拿了腊月留的醪糟,稍温了温,便漫出一股儿醉人的甜香。叶修也不挑拣,把菜都吃干净了,还赞了几句,夸得蓝河有些飘飘然,把那醴酒多喝了几杯,竟也觉得有些微醺了。秋日的风吹得爽利,月色映在二人身上,耀出一方柔然的晕白,又各被酒添了几笔浅淡的颜色。他歪着脑袋,看叶修酒劲上脸、面红耳赤地讲他在钱塘一所赌坊里给人帮工的事儿,那赌坊老板娘竟是个江湖人,会三两脚招式地,还掇了旁边兑坊女工,合着对家钱庄上一位给人看护院的年轻人,都有一把好根骨,跟他学武艺招式。这样听来也不知真假,只让人觉得又玄乎又好笑,又几分欣然神往;到得最后,又徒生出几分萧瑟苦尾来,毕竟这日日寻常里,并没有属于他的一份。
他是有些醉了,混混沌沌地,便与平常不同。叶修见他一会儿神采奕奕,一会儿又垂头不语,一会儿更怀着心思,不知神游哪里,便拿话逗他:“你还要不要听?”蓝河急忙道:“要听、你再说些罢。”叶修道:“我饿了,说不动了。”蓝河便掰了桌上月饼,递到他手里。叶修装作不见,蓝河没辙,也是头脑不甚清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凑过去喂到他嘴里。人便被一把抱住了,揽进怀里叠腿上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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