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他们宽心。”
钱则羽温声应下。
第二天,钱则羽兴致勃勃收拾了一大车东西回娘家,不到午时又怒气冲冲的回来,怀中还抱着一个襁褓婴儿。
“怎么回事儿?”严立德指着她怀中的襁褓道。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钱则羽气得直叫,道:“我过去探望爹娘,中午的时候去看小丫头,没想到她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小丫头在床上直哭。我走进一看,裹着的尿片上全是屎尿,屁股都是红的,奶娘肯定不尽力,一天只换一两回,才把皮肤都闷坏了。不仅如此,小丫头还饿得连喝两大碗人乳。这可是钱家的嫡亲孙小姐,衣食无着,比贫苦人家的儿女还不如。贫苦人家至少有个轻声安慰的娘呢,她连娘都没有。”
钱则羽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骂道:“三哥是吃素的吗?下人这么虐待他的女儿,他却只顾灌黄汤!还有大嫂,母亲精力不济,她管家难道就不能多关心关心侄女儿吗?她倒是连孙子孙女儿都抱上了,哪儿还关心隔房小叔子的女儿!我看不下去,直接说了,三嫂临终时候托付我扶照小丫头,当初是精力有限,现在抽出身来,就把小丫头抱到我们家来养。”
说完佯做横眉竖眼的凶狠模样道:“你答不答应!”
“应,应,不过一个小孩儿,能吃多少饭,供得起你和儿子,也供得起她!我一直想要个女儿,既然抱过来了,就当女儿养吧。”严立德伸手逗弄那孩子,睡着的模样十分可爱。“只是岳父岳母和三哥那边同意吗?”
“他们敢不同意!”钱则羽拍桌子道。钱家人无所谓,养在哪儿这孩子也姓钱,只有钱家的柳大奶奶怄气不自在,妯娌临终点名让小姑子教养女儿,不是明摆着不信任她这个管家的长嫂吗?不过柳大奶奶的意见不重要,她甚至都没机会说出口,钱则羽就把孩子抱走了。
“这孩子叫什么,总不能小丫头小丫头的叫吧?”严立德问道。小姑娘被钱则羽拍桌子的声音震醒,却不哭不闹,黑珍珠似的眼睛直愣愣盯着钱则羽看。严立德抱她也不哭,要知道严立德终究是上过战场的人,一声煞气,即便刻意收敛,幼年的孩子总是最敏感,总吓哭同僚家的孩子。严立德看着乖巧的孩子也忍不住心酸,没有人天生乖巧懂事,都是后天的刺激。钱家究竟是多么忽视这个孩子,才让还在襁褓中的她都学会了看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