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送信的人显然也没想到真能见到诸葛安人,身子忍不住颤抖,结巴道:“小人……小的,是一位书生给小人的,许钱一贯,说能见大人。”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吓趴在地上,连连叩首,道:“小人贪图钱财,不关小人的事啊,大人恕罪啊!恕罪!”
“行了,本官问你,送信人可有嘱咐……”
“有,有,说……说‘好个贼子,且吃我一剑’。大人饶命,不是小人说的,是送信人说的。”信使心里也在骂娘,说好的送了信就能走,没想到先是被抓,现在居然在这样的大人物面前弄鬼,难道好不容易在战乱中保全的性命居然要丢在这里吗?
诸葛安人看抖成一团的信使,连着问了几遍也没问出什么了,挥手让他下去了,然后吩咐暗卫好好盯着。
诸葛安人叫来了军中掌管舆部的下属于外典,问道:“当前形势和缓,重在收拢民心,笼络士人,我南下一年,有什么奇人异事吗?说来听听,也好分析情势。只要是人才,不拘男女老少,都说说。”
“大事就是辽狗夺走了幽州,没什么别的。”于外典轻声道,这也是他们陈兵在这里的原因。然后,于外典受到了不拘男女老少这句废话的启示,觉得说点八卦闲谈为主帅舒缓情绪也是好的。笑道:“若说奇闻异事也有,大儒程颐孙女近日出了大风头,程家连出程颢、程颐两位大儒,名声斐然,程家女嫁给同门师兄斐巨。当日辽兵攻城,斐巨丢下妻子逃了,本以为程家两位大儒已去,程氏无人撑腰,定然死在乱兵之中。没想到程氏女不但活了下来,还写了一封《劝君书》,被各地文人传抄,名声大震。”
“是吗?详细说说。”
“斐巨本是北地大族,自持书香门第,大帅当初收复幽州都未曾归附,贪图程家名声,才娶了程氏女。没想到转眼却投了契丹,做了县令,当初还引兵入城,让人不齿。听说当日城破,程家女准备了毒酒、白绫,斐巨酒都含在口中却说涩口不喝。只有程氏女悬梁自尽,不想刚巧碰上乱兵入城,打断了房梁,侥幸活命。辽兵也敬佩她家风气节,未曾为难。当初信誓旦旦南下报国的斐巨转眼却在北地当了契丹官儿。说来让人笑掉大牙,看这些读书人还有什么脸面和大帅叫板。”
“哦,那说起来还真是个奇女子了。把她的资料拿上来我瞧瞧,说不定能用上。”诸葛安人漫不经心道。
“大帅看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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