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了。三年前,那些随父亲一道出海没有归来的水手船工的家眷,如今也依然被收留在这里,寡妇们就靠在船坞里做零工度日,虽日子艰难,但至少,头顶还有片屋瓦能够遮挡风雨,也能养活自己和孩子。这几年,每年到了年底,孟夫人都会亲自来这里给孤儿寡妇们分送米rou,每家再派两吊钱,好让他们也能过年。
嘉芙年年都陪母亲同来,今年也来了。探望完孤儿寡母,出船坞的时候,忽然想起几个月前那夜里被自己遇到后带回来治病的少年,不知道后来救活了没有,于是停了脚步,问了句近旁的一个船坞管事。
那管事起先没想起来,实在是里头做杂事的人太多了,片刻后,才拍了下脑袋,道:“想起来了!张管家那回叫人送来的那个小子!已经救回了,病也好了。如今就在船坞里干活儿。我把他唤来,让他给小娘子磕个头?”
嘉芙道:“救回了就好。我是刚才忽然想起来,就问了一句。不必特意叫他过来了。”
管事笑道:“小娘子善心,竟还记得他。也是那小子运气好,当时遇到了小娘子你,才活活捡了条命,要是金家那样的,如今早不知道葬身哪条鱼腹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嘉芙被这一句“葬身鱼腹”给触动了心事,想起父亲,心情便低落了下去。管事话说出了口,也立刻意识到失言,“啪”的用力扇了下自己的嘴巴,慌忙躬身赔罪:“怪我胡说八道。小娘子勿怪。”
嘉芙知他也是无心,略略笑了笑,转头见母亲一行人已到了船坞门口,正转头张望着自己,便提裙快步走了过去。
船坞靠港,海风向来疾劲,口子这里更是吃风。就在嘉芙经过路旁一片用来固定圆木堆的排架时,一阵风呜呜地刮了过来。
排架立在这里年长日久,接头处的绳索风吹雨打,已是腐了,却没及时更换,劲风一吹,架子咯吱咯吱晃动,绳索忽然炸裂开来,一排堆的比嘉芙个头还要高的圆木,哗啦哗啦地滚落下来,朝着嘉芙涌了过来。
圆木是前几日刚运来待用的,还没来得及拖走,不是很粗,只有碗口的直径。但即便如此,这么多的圆木一齐涌下来,若被压在了下面,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嘉芙正低头看着路,起先没留意边上的动静,等发觉到情况不对,也反应不过来了,就那么定在了原地。
孟夫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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