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欧阳少恭满意地看到他耳尖飚了血,适时地刹住了话头,再这样下去,人就要跑了。
“你知道纯阳琴的来历吗?”
“嗯?”
欧阳少恭善弦乐,琴音泠泠,指尖撩拨之时最能打动人心,他曾有过一把纯阳琴,琴的两面均是用阳木制成,与一般不同,不过那把琴很早之前便遗失了,而今的这一把,是方如沁费了周折寻来冰蚕丝,又由寂桐老仆一手雕成。
所以陵越听他提起纯阳琴,只能想到方如沁一腔难诉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欧阳少恭顿了顿,微笑道:“当年我与巽芳在中原游历,于衡山脚下寻找适合制作纯阳琴的木材,我们听了一夜的松涛,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那棵树……那个时候我就想,如果以后,还有一人能陪我静静坐上一夜,听漫山松风,可能的话……我想与他白头到老。”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哪怕是奢望,哪怕根本,不可能。
陵越听在耳朵里有淡淡伤怀,巽芳的事,他现在不好过问,欧阳少恭到底有没有爱过那个女子,他无从得知。
那人语气里的眷恋与深情,不知道是对所怀之人说的,还是对他而言。
一片寂静。
陵越偏过头,忽见那人神魂恍惚,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眸中乍现苍凉意,像是包含着千古憾恨,此间凉薄,痛彻心扉。
他心中亦是一紧,这个人是一个巨大的谜,明明看似了解了更多,但随之而来的谜团也越来越多。
纵然他百般抵抗,却终是要认命。
人生莫道无多情,只因未曾解相思。
欧阳少恭没想到陵越真的陪着自己安静坐了一整夜,他阖目好眠,等醒来时发觉身侧有人,已经有很多年,他睁开眼的时候,不曾感受到他人温暖熨帖的体温。
清瘦的下颌线条幽致,淡色的皮肤在初晨阳光下晕染开如玉光华,他平常不苟言笑,但睡着时面颊放松,别有一股恬淡韵味。
他伸手握住那人的手,常年练剑的指腹有薄薄的茧子,与自己在指尖磨出来的有些许不同。十指交握,看起来十分相合。
人的手连着血脉,在某些时候便是内心情感的寄托和表达,人们常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见用情至深便是一辈子也放不开。
欧阳少恭的心潮有些微起伏,冥冥之中他能感受到某种结局,但是心里仍然存有不甘。
陵越,他低声喃喃,我好像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四
晨间草木疏朗,两人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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