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光线从底端透上来,将脚下一方天地渲染出迷蒙微妙的美感。
而在那琉璃质外壳的包裹中,是满满的流着银光的物质,像家传的银器融化,黏稠胶着。
陵越眉睫微微一颤:“是水银!”
大量的水银中央用锁链栓着着一口黑沉沉的棺材,棺材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和记号,四把青铜大锁固住了严丝合缝的盖板,使得它看起来像是个永远都不会被打开的百宝箱。
陵越下意识地去看欧阳少恭,却发现那人的脸上神情复杂万端,紧抿的唇微微下垂,桃花眼眸的眼角形成一个近似脆弱的弧度。
“陵越……”欧阳少恭喃喃出声,“真是……令人绝望呢……”
红玉侧过头:“少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穿着素色衣衫的青年并未作答,只是静静地望着下方沉重的棺椁,万千光影压在他眉头,在中间形成一道深深的辙。
红玉微微一怔,似是有所了悟。
这水银中之物,如果不出意外,便是那本该在中央棺室的始皇棺椁,皇陵曲折,迷雾重重,想必那中央棺室也是个障眼法。隐蔽的墓室下层,航海的船,满船的珍宝祭器,种种迹象都表明这里,才是始皇最后选定的栖身之所。
欧阳少恭此人,平生最大心愿便是能寻得起死回生之术,而以眼下的情形看,这穿凿不破的琉璃色外壳,防止尸骨腐烂的水银,还有看起来根本就难以撬动的棺材,无一不是要将那副千百年前的尸骨与外界隔绝开来,所以事实上,始皇下葬前,可能根本就没动过要复活的念头。
他已知自己必死,却像个护食的困兽一样不想被人夺去最后唯有的东西。
想想当真教人喟叹。
那么欧阳少恭所言之绝望,便就有了解释。
红衣的剑侍无意识地拈起胸前垂落的几根发丝,心里又疑惑起来。欧阳少恭对陵越,少不得有七八分的情意,“巽芳”又是假的,想来即便是真蓬莱公主出现,他也未必会显得多么热切。既然心中所爱已换做他人,那又为何执着至此?
这等失魂落魄的样子,倒真不像伪装,他还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天下事纷纭复杂,原来紫胤所言“红尘”,竟能令他座下大弟子如此流连忘返。
像中了最难解的毒。
陵越,你何苦,又要望着那人做出强自平静的表情。
“哎,哎!怎么动了!”
巨大的球体开始移动起来,仿佛有一只暗中的鬼手施着力,方兰生整个被尹千觞的术法托在半空中,蹦都蹦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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