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回忆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你知道,医生给你打针之前,先要把针管的空气给排出去。”
“当然,我可挨了不少镇定剂。”他说的语气好像是因为这个得了诺贝尔奖似的,一点也没有羞耻心。
我没理他,平静地说:“这就是了。针头会喷出药水,落在身上凉凉的。”想了想,怕他没听懂,补充了句,“像雨水一样。”
格林“啊”了一声,接着“哦”地回答,没声儿了。
沉默可不是我喜欢的结果,于是问他:“那你呢?”
可是格林这次支支吾吾的,一点也不爽快。
我恼了,直起身子拍他脑袋,催促他:“快点说!”
“我是被你吓到了嘛。”他委屈哼唧一声,顺溜地回答,让我有种一巴掌把他的话全给拍出来的感觉,“闪电一亮,我就瞧见你那样子,我还以为我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我进来了。”
正准备嘲笑他,一听最后一句心里骂了句fuck,全身毛都竖起来了。我偷偷瞅着四周,大骂:“搞半天是人吓人。你这个大学生还相信这玩意儿?我真为你羞耻!”
格林嘿嘿笑:“我平时也不害怕的。”
我直觉他话里有话,正要问,却听他喊:“雨停了。”
“雷阵雨时间短。”我跳下床,拉开窗帘。外面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天色,亮光将卧室换了一番天地。亲身经历着这一切,有种时间倒流的荒谬感。
接着却有的忙。
我和格林一起收拾乱糟糟的客厅,幸好纸张都被吹散到沙发附近,没有被淋湿。都是Reid留下的东西,能看出来画的是数学公式。我随意翻了翻,分不出来先后,只好先整理好放回原位用书压着,等Reid回来再说。
格林那边正赶杰瑞走。杰瑞在玻璃碎片附近跑来跑去,还以为格林和他玩,咬着笤帚不松口,一人一狗进行着拉锯战。
我笑着摇摇头,望着格林这幅模样,想起来Reid透露他曾经得过幻想症。当初我判断他是幻想症进化到了现实犯罪,但是,至少两年的时间里,幻想构成的阴暗情绪发展的未免也太过迅速。
我觉得,格林肯定因为某些事,把始作俑者的头衔搞混了;也许是年纪太小,也许是那个人故意而为之。但有一点肯定的是,格林会成现在这个样子,绝对有一个人要承担责任。
格林和杰瑞纠缠不下,向我求救,我吹着口哨,杰瑞颠颠儿跑过来和我玩。杰瑞现在个头儿很大,大病初愈的格林根本就斗不过他,当然,我也不。杰瑞把我撞得直接坐在地上,我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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