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适吗?我唤了大夫来给你诊治。”
“不必,”安余冷冷道:“我睡一觉便好,不劳费心。”
翻过身去,捂上被子,再不理他。
“天寒地冻,你刚落了水,本就受了寒,头发还未干便休息,恐怕会雪上加霜。”
安余不理,心中很是不耐烦,不是说这些高门大阀的子弟,个个心高气傲的吗,怎么这个李元吉,脾气竟好成这样,这样气都不走。
李元吉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回应,起身站了起来,安余正松了口气,露在被子外面的长发被人轻轻捞起,灼热的内息涌过,湿淋淋的长发上水汽蒸腾。
安余皱眉,记事起,除了徐子陵,他还从未和人这般亲近过,心中颇为不耐,但终究还是闭着眼,一动不动。
片刻后,恢复干爽的长发被人理了理铺在枕上,掖紧了被角,门被轻轻合上。
梅洵见李元吉终于出来,唤道:“殿下……”
李元吉抬手阻止他说下去,道:“让大夫开点驱寒的药给他。”
大步向外走去,脚步比来时更急,一直走到船头才猛地停了下,深吸了一口冰凉空气,按住船舷,沉声道:“梅洵……我是不是魔障了?”
梅洵张了张口又闭上。
安余一恢复功力便远走高飞的念头在晚上的时候就破灭了,自从开始习武以来,十年连喷嚏都没打一个的安余,在喝了乌鸦嘴李元吉派人送来的一碗驱寒药之后,发烧了。
练武之人,原本很少会生病,但是抵不住他内息用尽之后又内外交困,终于以他的强横体质也抵挡不住,这一病,便是三天。
高烧方退,头痛依旧的时候,长安城到了。
懒得和李元吉打嘴仗的安余在一次拒绝不果之后,坐上去齐王府的马车,而李元吉和梅洵则骑上马,准备先入宫见驾。
车夫轻喝一声,马车慢慢前行,安余闭目养神,忽然“安陵”这两字化名模糊传来,不由功聚双耳,凝神聆听。
只听梅洵压低声音道:“殿下,那安陵身份不明,将他带入王府,只怕……”
李元吉道:“他这几天高烧不退,这是做不得假的。若他真有武功,且高明到可以掩盖体内真气的地步,便该寒暑不侵,又怎会受了凉便生病?他既不会武功,尚有何惧?如今乱世,稍稍有些家世的便会让子弟习武,他却半点武功都不会,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