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岳大人这句准葛尔洪台吉叫的是哪位?”
这句话倒是让岳钟琪被噎了一下,还未待他反应过来,那使臣竟是出列,站到了场地中央,冲着弘历道,“听闻监军乃是清国四皇子,想必如您这般身份的人,定是熟知本国经史,当日,我大汗刚刚即位,您的父皇,清朝的皇帝便派人前来宣旨,一是要封我们大汗为准葛尔洪台吉,二是要带走罗卜藏丹津。请问四皇子,我准葛尔部何时曾为清国臣属?虚的受此封号?罗卜藏丹津乃是先大汗安置,在先人尸骨未寒之时,便破坏他的承诺,这不能容于礼仪吧!”
这话说得却是句句在理。在场都是武将,那岳钟琪又不曾想到情报竟是出了错,眼前这特使,哪里是来议和的,说是来争口气的才差不多。想到这儿,他便有些恼羞成怒,眼睛一动,旁边一个副将便站了起来,冲着特磊不客气道,“即使如此,你还来这里作甚,战场上见真章,管你是不是臣属,老子打下来了,你就是了。”
那特使听了,嘴角微挑,看样子是极为不屑,他冲着一直未曾说话的弘历道,“大汗派我前来,不过是念着与清朝多年感情,将事实说个清楚,准葛尔洪台吉的称号我们不能要,罗卜藏丹津也不会给。若是清国可以体谅,我们自是睦邻友好,若是清国还一意孤行,那么我们准葛尔部将会奉陪到底,直到最后一个人死亡。”
这是战书!准葛尔部竟是派出使臣跑到了大清朝的军营里,如此赤裸裸的,毫不遮掩的下了战书,他要死战到底。一时间,帐内武将们皆是群情激奋,更有刚刚说话的副将,已在他话音落地之时扑了上去,将其两手反转,狠狠地压制住了他。
那边,岳钟琪向着弘历道,“监军大人,噶尔丹策零实在欺人太甚,此人竟敢在此口出狂言,我一定要将他祭旗。”
那人听了却笑道,“岳将军已经老矣,怕只能在这上面成逞威风了!如我这般人,准葛尔部有无数个,便是杀了我又能如何,待到我们取胜之时,定会替我血债血偿。”
“你!”这番话却是让旁边的武将们气得直冒粗气,眼见着便想生吃了他。此时弘历却道,“自古便没有斩杀使臣的道理,你的话我听见了,西路军的将军们也都听见了,我不要你命,还放你回去,告诉你们大汗,让他喜好脖子等着我来杀!放他走!”
虽然弘历答得十分有气势,但现实是,准葛尔部使臣特磊的来了又走,并未让整个西路军紧张起来,他们甚至不曾有作战的想法,如今已近冬日,一是容易迷路,二是补给跟不上,三则是天太冷,冻死人简直是太正常的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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