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弄在股掌之上那么多年,风水轮流转。
姬毒善察言观色,窥心极准,他看出白昙的疑虑,凑近了些,柔声细语:“教主若不敢,姬毒愿为教主代劳。”
“本座为何要信你?”白昙挑起眼尾,侧过头,一只手拨过姬毒耳垂的一枚金环。两片薄艳的红唇近在咫尺,一翕一张,蛊惑难言,一时让姬毒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浪子也不禁失神了一瞬。
冷不丁,盘在臂上的魇蛇已被对方攥在了手里。
“说来,若你还未出师,我还要喊你一身大师兄呢。巫阎浮死了,你不哀不怨也便罢了,怎么还想方设法的帮着我让他不得安生?”
姬毒定了定神,喉头干涩:“属下看上去像是重情重义的人么?”
白昙也跟着笑了,一双凤眼又冷又魅:“狼心狗肺,蛇蝎心肠。”
虽是骂人,也像自嘲。
姬毒面无愧色,拜倒在地,双手作揖:“那便是了,属下自有属下所求。”
“你这人倒实诚。不似某些虚情假意,说对本座忠心耿耿的,都是放屁。”白昙一声冷笑,在石栏上坐下,“说吧,你所求为何?”
姬毒不慌不忙,从衣兜里拿出一件物什。
白昙一看之下,就猛然一惊,一股复杂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
竟是一把钺刀,钺身通体似为白骨所制,柄头雕有一颗鹰嘴人面的头颅,顶生牛角,口含龙头,眼睛处镶嵌了一对蓝宝石。刀身形状宛若如一只展翅欲飞的金翅鸟,刃缘刻着一排细小梵文,金光闪闪。
白昙看了一眼腰间的弑月钩,这一钩一钺,便是一对。
他认得这东西,并且还与这东西有不解之缘。
这钺刀便是与那藏宝图上的神殿门前的毗湿奴之妻吉祥天女神像手中所持的法器,不仅与毗湿奴所持钩刀是一对,亦是开启神殿的门闩之一,当年雪崩时,与其余两样法器一道,被一位侥幸逃出的工匠带了出去。
不料,这消息为一伙山匪知晓,工匠被逼画下藏宝图后,便被杀死,一钺一钩也被夺走,钩刀落入当年浮屠教一位长老手里,钺刀却在争夺中不知下落。后来,藏宝图被西夜王——他的父王所得,他父王又将藏宝图转交给国师巫阎浮,命其寻找图中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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