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配给她喝这个了。
宫中有规矩,戊正过后宫门上锁,没差事的太监都得出宫。从上一顿到现在得有八个时辰没喂食,也不晓得这会儿饿过去没有……顶好饿死了,两厢省事,免得再大点还不好藏。
他心里这么想着,脚下的步子却是飕飕。身体微胖,肩膀略歪略歪的,身过之处带起阵阵凉风。
抬脚跨过门槛往里走,听那角落黑漆的破窗眼内传来小儿细细弱弱的哭啼,一路上紧着的心适才塌拉下来。
瞧瞧,都说是草贱的命了吧,饿了她一通宵一早上,这还吊着嗓子哭呐。舍不得死,拗着一口劲要活,他倒是看她还能活到多少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柒』荷蒸豆腐
午后时分,整座乾西二所里静得不闻声响。微风轻拂,风声中似夹杂着阴扭的嘤呜轻吟,鬼魅游魂一般,飘忽不定。
宫中像这样空置的废弃院子有很多,废久了,脚下的砖石太久无人踩踏,细缝里长出高矮不低的杂草,宫墙与柱子上也都已斑驳褪漆。
旮旯角的矮闱房门上挂着把锁子,推进去就是小东西的藏身之处了。
也不晓得多少年没住过活人的屋子,窄仄的面积,角落一个旧炕头,旁边一张落满灰的木桌子和椅子。椅背上搭着一件褪了色的女式红袍,刺绣森绿森绿,像人摊开了肩膀靠在上头。那天陆安海抱着小女婴,天刚蒙蒙亮时推门进来,险些吓丢了一条魂,还以为椅子上坐着个人影呢。
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隔壁房捡了床破棉絮垫在炕面上,再盖上这件绣袍,褥子和被子都全了。
“呜~呜哇~”一推开门,小家伙正在褥子上轻轻地蠕动着,声音弱哑。大约是哭久了,袍子都被蹭落在床沿,力气倒不小。
陆安海大步走到床边,把小嘴瓷壶在矮桌上一搁,掀开襁褓一撩她的腿儿,果然尿炕子了。嘿,真臊,臊姑娘,冬天一件好点的棉袍都剪了给你当尿布,倒好,不够你尿两天。这后院的井里也不晓得冤死了谁,让人把口给封了,这二日宫里头忙得脚不沾地,哪来的闲工夫给你撬开,上哪儿给你弄水洗去。
他一边絮絮叨叨埋汰着她的尿裤子,埋汰完了尿裤子又顺带重复埋汰一遍她的出身,还有她那不知道是谁的舔不要脸的母亲,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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