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一口口咽下去,后来花样儿就多了,黄花菜蒜香鱼腥草、鱼腥草rou丸子、鱼腥草拌鸡丝青笋、鱼腥草炖秋梨子……以至于楚邹到江淮办差,小碧伢特特拔了草,匀了艰辛涨下的银子给他炖了排骨,楚邹亦嫌寡淡无味不曾喝。
那素朴的小灶间里,长大后的陆梨坐在桌边舀着汤勺,少女身姿莞尔,眼如星辰明月,瓜子脸儿完美无瑕。叫李嬷嬷在旁看着,是怎样也看不够的。
李嬷嬷问陆梨:“这普青的裙子可是今岁新发的制服?你小时候宫女一年只得三色,现如今可有四五色了,穿在你身上倒比那主子们的还要得体。”
又欣赏地抚着陆梨的双鬟髻:“梳头也是自个儿学会的?当年姑娘小小跟着老太监出宫,生怕你在宫外没个体己照应,看如今生得这样乖巧,真是个好丫头。”
终生无有生育的妇人,五十多岁的年纪了,看着陆梨就像在看从小带大的闺女,看哪儿怎样夸都是自满。
陆梨答她:“是阿嬷教导得好。不瞒阿嬷,当年小麟子知道是个丫头时,就常躲在破院子里偷扎辫子哩。被宋玉柔告了状,还挨了太子爷一回眼刀子。”
说着凝了眼对面的楚邹,脸上几许秋后算账的意味。
楚邹笔管条直地倚在门叶子旁,手上端着一只白玉瓷碗,正在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汤。听她两个像母女久别重逢一样,互相拍着没完的马屁,那清削的俊颜上不禁几分戏谑。
心下却是道不明一股满足的,大概因着这份久违又或是陌生的烟火俗尘。
李嬷嬷顺势看去,便看到外头小榛子也端着个碗,背个身子立在院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喝汤,屏蔽着屋内的对话。
看楚邹这般模样,如今倒是终于学会黏着自个丫头了,杵在门旁半天不走。
失而复得的总是弥足宝贵,李嬷嬷可是全然偏袒陆梨的,便佯作嗔怪口气:“真是不应该,再给你眼刀子真就不该回来。让我瞅瞅这辫子……该再往上梳梳,若能买个同色的宝石簪子衬着就亮眼了。”
一边说,一边紧了紧陆梨普青色的绢花条子。宫女们搭配讲究一色一系,那朴素的颜色衬在她光洁的肌肤上,比小主们的珠光宝气还要好看。
楚邹到这时候才总算听明白过来,当年李嬷嬷原是知道陆梨没死的。呵,一个个都生怕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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