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几个管事的宫女议论锦秀,倒也并不觉得有意外。
宫里头原本因着锦秀赐死未遂的尴尬,而改称呼她为江妃,近日见她复宠又重新叫回了康妃。
她这些年在宫中的用度都是华美绮艳,这回却把一应张扬的都去了,连着妆容与袍服也都端宁约束了起来,只在夜深人静时才把自个的妩媚呈现给皇帝。从前事后总是皇帝叫宫人给她呈药,如今她把那枚瓷瓶赫然放在梳妆台前,不须得谁人提醒或监视,自己便自动自觉地服用下去。
深冬的傍晚,日头一落山,紫禁城里便勾勒出一抹寂静的红白。皇九子楚鄎是在腊月初九那天去看她的。
到底是八岁的孩子,太过负重的情感承受不来便选择了躲避。自从求父皇饶了她不死后,楚鄎便像偿了债一般,自动自觉地避过她的宫,素日只与温和谦让的皇七子走近着。这一日却头戴玄青绉纱瓜瓣帽,板着一袭墨兰的冬袍出现在她的殿门前。
锦秀正坐在妆台梳鬓角,乍然透过镜子看见,便蓦地回过头去。他们楚氏皇族的男儿都高,多少天不见,好像个头又拔长了一点。白俊的小脸瘦下去,五官的轮廓清晰起来,越发镌刻出孙皇后的影子。站在门边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她心里一颤,连忙便把梳子放下来,凄然而感动道:“是……鄎儿来了!”
又紧接着:“我在后厨房给你做了蜜汁腰果卷儿,还有你爱吃的鸭架子汤蒸蛋,正等着你要来,你不来我便明日还做着,明日又明日地做。”眼里亮闪闪,忽然便掉下来几滴眼泪。几许歉然,几许做了错事努力想回头弥补的讨好。
楚鄎站在漆红门槛边,想到她怀孕时为了掩人耳目,而把保胎的汤分给自己喝,就只是站着一动不动。
一条褐黄的短毛狗从角落里颠吧出来,好像天生爱与他亲近似的,蹭着他的袍角一晃一晃。
楚鄎不解地低头看。
锦秀就连忙蹲过来,单手把狗抱住:“小乖啊,这是我和你说的小九爷殿下,你可得好生伺候你主子。”说着仰头看楚鄎:“这是我养的,它叫小乖,今后就让它陪着殿下玩。”那目光里的爱善,就好像是她把这只狗当成了从前的那一块小rou,从此放弃了生孩子这件事。
楚鄎的心便又软,对她怎样都是狠不下来。就蠕了蠕嘴角:“你可恨我四哥么?”他也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