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先前给陆梨预备的那个院子。一开始并不去过问,后来渐渐却时有动静从院墙里传出来。十月去川蜀办差那段时间,先也没带上她,没多久却叫手下把人接去了,直到过完年才又送回来。空了中间四个月,回京近一个月更是几乎日日闹出动静。
看春绿这般依恋,想来老二后来对她必也没有亏待。陆梨心中的亏欠总算些微平复,便对春绿打了声招呼,春绿羞赧低下头。
“怒泥,”老三楚邺正把儿子抱去给德妃,乍听见陆梨的声音,楚恪忙叫了一声:“我要去怒泥那里,和她乘一趟马车。”边说边蠕着腿儿想要从德妃膝盖上滑下来。
老三不得法,只得把他往陆梨这头牵。已经小三岁了,走路不再扭扭歪歪,满脸稚气地装着小大人。过来就牵住陆梨的手:“我父王说,和你待一块儿他放心。”
说的什么话,楚邺可没说过,脸上不禁苦笑无力。
辰时的紫禁城,朱红宫墙下浮着几分薄雾,日头淡淡打下来,照在楚邺清雅颀长的身躯上,总是莫名叫人心生怜恤。他的王妃胃里长了瘤,一直反反复复从去年六月拖到现在,听说没剩下多少日子了。他的命途也是辛苦,从小自己身体羸弱,等纳了妃便轮到妻子了,舒坦日子没过几天,接着就又当爹又当娘。因为自幼被人忽略,便也习惯了沉默和承受,只是内忍着,多少风云藏于腹中而不表露。那清削的下颌与浓眉长眼,乍看去倒是和奉先殿里的奕成祖楚玓有几分像,明月珠子,玓瓅江靡。
眼睛只是专注地凝着陆梨:“又要给你添麻烦了,近阵子还好吗?”
在陆梨的身世曝出来后,楚邺原见过陆梨一面。那时楚邹已经远赴浙江了,春禧殿里空空晦暗,楚邺有曾去过,看到楚邹弃下的《春美图》,便知了四弟决绝的狠意。有天楚昂召见陆梨,出来时两个人迎面对上,陆梨尚咬着嫣红的唇瓣,他的目中却先露了温和。
楚邺说:“总归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我说当年为何看见你便眼熟放不下。”
那目中熠熠,似是怕她伤心,倒自个先开玩笑哄起她来。忽而又拂了袍摆转身:“若时光能后退几年,无有今时的这些牵绊,他不要你我带你离开。我不介意。”
嗓音掖得甚小,以至于陆梨一直都当做是错觉。
当下见楚邺同自己泰然说话,便连忙也泰然答一声:“不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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