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渐长,过了这月,恳请出宫建府自食其力!”
楚昂容色沉冷,闻言便是受伤,问:“你也认为朕错了吗?前些时还说要陪父皇终老,现在你也要离开,把朕留在这座宫里孤家寡人。”
伺候在一旁磨墨的锦秀一惊,连忙跪在地上啜泣道:“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本该早早去死,不该领旨抚养小九爷。因为一心报答皇上与皇后、贵妃两位娘娘的恩德,唯把小九爷捧在手里心不敢出任何差池,只是臣妾真的不明白,为何这抚养好了抚养坏了,在他们眼里都是一种错。而今小九爷聪慧上进,慈孝仁爱,臣妾去了心也安了。恳请皇上赏旨意,赐臣妾削发为尼,枯灯古佛为皇上与九爷日夜祈福,也断不好叫九爷年岁小小就出宫受苦,臣妾罪感深重,无颜苟活!”
说着眼眶便又委屈地红了。
陆梨的铜绿上得悄无声息,尚食局宫女每日涮洗也无能发现其诡秘,那食物的毒却是日积月累的,先头毫无征兆,等到累积够了才渐渐现出兆头来。最长不过三年至七载,或神智昏乱失常而死,或苦病拖延而逝,乃是一把看不见的刃,伤人在精髓。锦秀从腊月开始,睡眠与发质便开始变差,尤是最近,楚昂清晨醒起,便总能发现她落在枕边的一两根黯淡发丝。她兀自背着自己叫人炖何首乌,女人的容华易逝,她又何苦这般经营辛苦?
他以为她是因为这半年性命频频受迫,因而日夜萋惶不成寐。总不过是在深宫里依附自己苟活的宫女子,他便淡淡道:“康妃既尽了责,问心无愧便是。朕并未牵及于你,又何故一番莫名之言?”
楚鄎扭头看着这一幕,心下便生出纠结。四哥纵有犯上,可有一句他听进了心里,那就是皇子不当与宫妃太过依赖耳。楚鄎也想出宫,出离这个深深的宫闱,想去展望外面的天空和风景。他救锦秀,只是不忍看她死了,可并不想四哥对自己失望。他在这宫里也过得很辛苦。
楚鄎便低头道:“父皇威仪天下,勤勉为政,受万民景仰,儿臣并非此意。是儿臣贪知外面的世界,愿效仿四哥十岁出宫历练,学以致用,以报效父皇,为父皇分忧。”
少小男儿,一字一句体贴恳切,听得楚昂心中多为不忍。鎏金壁画下,楚昂板着隽朗的面庞,眼瞧着跟前清俊条长的儿子,便满是怜爱地叹道:“都是十岁,可你与老四当年不同,他那时的身量却比你要宽展许多。你是中宫皇后留下的遗子,朕对你多有偏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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