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乖觉地叩头伏面道:“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天钦十七年四月,孝慈敬皇后与奕仁宗皇帝最宝贵的皇九子楚鄎,便是自缢于这年这月的十八日凌晨。
或者没有人能体会这个集满身荣宠圣眷的皇子,为何要选择走上这一条路,但楚鄎终究是把自己挂在了摇摇晃晃的白绫上。
在楚鄎死的前天,也就是四月十六日,他去了一趟许多不曾光顾的承乾宫。
那会儿锦秀的宫里已经十分萧条了,宫人们能跑的都已托关系使银子调了岗,调不动的太监便偷点值钱物件逃出宫,剩下的唯仅几个或老或小没有门路的宫婢,往昔的光华灿烂如过眼云烟消寂。
楚鄎跨进广生左门时,正看见个宫女抱着水壶和金簪子走出来,问其意,宫女答江妃近日倦怠喜酸甜,让去弄点儿荔枝糖浆。
连弄点儿糖浆都要靠贿赂金簪子使门路……
想到一个月前的尚且锦衣玉食,楚鄎看得心头一揪,没说什么话,抬脚跨进了二道门。
锦秀那会儿正坐在罗汉榻上失神,叫宫女伺候水喝,嫌弃水温太高甜也不够甜,叫换。
宫女站着不动,只面无表情地慢声答:“已经晾过许久了,加的也是桂花蜜。”
“什么桂花蜜?我要的是带点酸味儿的青荔枝蜜,给我换这个。”
又悠悠道:“你是不是这就看不上本宫了?甭说皇上还没有发话,小九爷也没吱声,本宫有没有起复的机会还不知道,就现在,我也一样能让你从这宫里头消失。”
她兴许心中还对父皇存着一系期望,脸上依旧画着精致的妆容。下颌与手面却是有些许浮肿了,应该是心不在自身,并未觉察。可楚鄎记性好,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个春天,她也一样喜食酸中带甜的荔枝,也一样下颌看着有些圆润,后面便开始藏和掩还有哄自己喝汤……
楚鄎没有张口,只是板着条直的身子站在院当中看着。
荔枝蜜?前头半夜里发疯,自个把一橱柜东西都扫了,连这点桂花蜜都是讨御膳房小太监的脸子弄来的,上哪儿去给她调荔枝味?宫女不情不愿地转身去换水,心里头知道了她身子的变化,可也阴着两眼打量着不提醒她。
锦秀待人一离开,脸上却顿时复了潸然,只是不停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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