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温千树看向对面的溪流边,据说这里长着的就是寺里有名的摇钱树、同根生和连理枝,不过,她分不清它们。
连续下了几场雨,溪水丰涨,思绪收回来时,手里的丝巾已不见踪影——被溪流冲远了。
温千树连忙起身跟着去追,纤细身影在一棵棵树间快速穿梭。
可哪里追得上?
前面的溪边,有个男人蹲着,正捧起水洗脸,她仿佛看到了救星,“那个,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捡一下丝巾。”
那人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回应她,看到上流冲下来的目标物,估算了一下距离,从旁边捞起一根枯树枝,长腿一迈,直接踏入了溪水里。
温千树扶着腰微喘气,一边去看那男人。
他很高,穿着深蓝色的泥水工人服,脚下是同色的长筒水靴,还是一派的利落,他弯下腰的时候,仿佛能感觉到那被布料掩住的结实线条,蕴藏着原始的男性力量。
她一瞬不眨地看着他,眼里开始有了清浅笑意。
这个男人是万能的吗?
之前是伐木工,现在是泥水工,总是以她意想不到的一面出现。
以前的他就很厉害,不仅会做高难度的化学实验,也会栽花种树、养鱼养龟、剪纸,甚至还会用针线给她补裙子……
温千树张开手掌,山间的风从她白皙的五指间穿过,她略微收拢,像要抓住什么似的。
溪声便是广长舌,山色岂非清净身。
溪里流的水,头顶上看不见的太阳,还有满山的树,请你们为我作证,如果再让这个男人逃走一次,我温千树从此不姓温。
姓霍。
第六章
溪边有棵树开满了花,粉白花朵被风簌簌吹落,飘到水面,落在温千树发间,她浑然不觉。
视线很自然地去寻他。
那男人用枯枝勾到丝巾,弯腰在水里洗净,拧干,又抚平整,这才转过身,踏水朝她走来。
轻微的水声,盖不住温千树怦然作响的心跳,仿佛跳在耳边,那么清晰地误导她——
哪怕隔了七年光阴,远了千山万水,他还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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