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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肆虐,风沙漫天。
疾风劲草,当暮春最后一缕寒风吹落眼角的黄沙,风行堂堂主率麾下铁骑势如破竹,于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如囊中探物。
旷野的战场,天色朦胧,空中还弥漫着劫后余生的血腥之色,几根衰败的狗尾巴草在风中轻轻摇曳。风中,传来伤者垂死的哀号,久久不绝,萦绕在耳畔。
景天有点茫然地走过午夜战场。他的眼眸不见风月,只流转着一袭素白的影子。或许,留在此地的只是一位名叫景飞阳的幽灵战神,而执著盘桓于徐长卿病榻前的,才是那位名叫渝州景天的十九岁少年。
“景将军,秦王有请,望火速回营议事。”是啊,景天差点就忘了,自己已不是风行堂堂主,而是郭引负疚战死后接替他的玄甲军帐下参将。
秦王营帐内,儿臂般粗大的火把已燃成灰烬。
诸将围坐沙盘,三五一堆地小声议论着此次战役的得失,眼见夜深,秦王发话:“最近连日征战,大家早些回帐歇息,过几日只怕有恶战。”
景天走出了大营,谢绝了几位偏将去营帐喝酒的邀请,自顾和尾随而来的梁树元道:“梁大哥,我去白豆腐那里一趟,你先回去。”梁树元停了脚步,想起景天连日沙场鏖战,一直无暇去探望徐长卿,便道:“也好,他最近一直不醒,情况有些不妙。”
长夜。
徐长卿静静地躺在厚重的衾枕中,呼吸平稳,蓝布的棉被齐胸而盖,随着他细碎的气息微微起伏。空中,漂浮着隐约檀香之气,那是蜀山特有安神静气的香料,对于精气涣散之人的恢复,大有裨益。或许是常胤等人担心大师兄受寒,居然在帐内燃着一盆火炉。徐长卿虽脸色苍白,脸颊却有些泛红,连额头都渗着细密汗珠。
景天觉得有些气闷,起身推开了紧闭的窗棂。窗外,无边的月色缓缓铺开,悄然消融,软化了他身上冰冷的铁甲、战衣。
“哗啦”一声,景天将染血的战甲丢弃在营帐一角,随手披了件外裳,又唤了帐下小兵打了盆温水进来洗漱。徐长卿昏迷多日,身形比往日愈发消瘦,景天揭开棉被扶起他。“又瘦了……”他双臂环过对方腰身,只轻轻一抱,就把白衣人束缚住,嘴里低低叹息道:“等你醒来,我得费些本钱好好养胖你。”
平常徐长卿若是清醒,无论景天如何连哄带骗,对于此等肢体交缠的亲密接触,他是决意不肯轻易就范。但现在,他却出奇地温顺配合,不嗔不怒不恼不赧,简直是静若秋水、坦然受之。但景天心中却丝毫没有了昔日偷袭得手的喜悦,有的只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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