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着,淡然道:“胡子拉碴,连头发都这么长了,也不修理。”
“没功夫打理。”景天有些委屈地样子,扯着徐长卿袖角嘟哝抱怨着,“你每天都有师兄弟照顾得好好的,我却没人管。”
“不是有猪婆么?”
“猪婆?”景天一愣之下,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敢取笑我!才醒来就取笑我!”
“怎么会!”徐长卿静静地微笑着,长长地睫毛在眼睑下挑开青烟的阴影,眸中清冷的波光如水般荡漾,声音清浅得如同午后温柔的阳光,“我怎么能取笑大唐英明神武的景飞阳将军。何况,后天就是你二十岁生辰,我替你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取笑于你。”
“咦,白豆腐,原来你还记得我的生日啊。”
“当然……”
“那么,你还记得,猪是怎么死的么?”
“笨死的!”
“哈哈,白豆腐,你真聪明!”景天哈哈大笑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上前一步,声音有些微的急切:“你,现在不会再离开我了吧?”
“我一直都在这里……”
“若再随随便便偷懒嗜睡,赏你二十板子。”景天乘胜追击,微微上扬的嘴角彰显着少年的英气勃发。
“这个……好罢!”徐长卿从善如流、谦恭大度地一口允诺。
榻前相拥的两人,恍惚间四目脉脉相对,痴痴守望,静默无声。徐长卿虽然呼吸有点急促不稳,却无比真实地存于眼前。景天刚健有力的臂弯,牢牢桎梏了怀中的人,片刻也舍不得放开。二人如坠梦中,一时间满室寂静无声。渺渺天地之间,只余眸底清颜,敝屣荣华,浮云生死,此身何托。
远山夕阳,泼洒出一片绯红的流云,炫丽至极也凄艳至极。
一轮落日,晕染了洛阳的乱世繁华。
翌日,李世民客客气气地将窦建德请到洛阳城下与王世充见面。郑王眼见大势已去,窦建德被俘,再加上与唐军彼此协商稳妥,当下毫不迟疑,命人开城投降。手下大将有人不服,在最后一刻试图叛乱拒降,被王世允手起刀落,斩于城楼。
李世民策马城下,城口洞开,王世允布衣阑珊,手执降书,缓缓步出。
战马铁甲,万军肃杀。
风起城楼,狂沙卷动三千乱红。
窦建德于大业七年起义,在隋末的历史舞台上纵横驰骋十年有余。他自起兵之后声威日隆,十年中屡战屡胜,却在最接近成功的时刻一战而亡。王世允此人亦是一代枭雄,坐拥东都洛阳,却终归淹没于岁月的长河之中。
历史中往往有这种偶尔性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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