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躬为殚精竭力。他现在伤后初愈,不可劳力伤神,我们明日自行出发便是。”
常胤想到这里,起身道:“大师兄,你伤未痊愈早些休息,常胤告辞。”
“好。”
眼见常胤人影萧瑟消失在门外,徐长卿心下暗觉歉疚。从常胤方才的表情里,他读出了许多不待多表的言外之意,那双深褐色眸中有关切、担忧……可是,自己却只能熟视无睹、视而不见。
夜风入户,院外枝影婆娑,屋内残灯如豆。
案几上素帛如雪,他才写得三两字,已觉脑中微微昏眩,淡淡的疼痛由四肢百骸渗出,越来越强烈。他察觉到自己的体内状况,只能放下手中狼毫,叹了口气,掩了案头那卷薄绢,起身步入屏后。屏后昏暗伸手不见五指,但他指尖寒光闪动,银针刺穴妙至巅毫,转眼间,三枚银针全数拍入璇玑、华盖、紫宫穴内。
等到再行落座的徐长卿,脸色已恢复如初,他继续提笔疾书,似乎对方才的事情全然不在意。鬼门十三针的功效立竿见影,重新执笔的徐长卿呼吸绵长,脉息平和,落笔沉稳,丝毫不见任何异常。
夜风薄凉,月色森冷。
一只蛾蝶嗡嗡地扇动着薄如蝉翼的羽翅,在书房内飞舞盘旋。眼见幽暗的房内燃着一盏灯火,它毫不犹豫地便投身到这片炽热的光明世界,却终体力不支半空落下。“嗤”一声落入烛中,化为了一团袅袅青烟。
飞蛾扑火岂非自寻死路?
徐长卿微微一怔,莫非在它的心中,这片光明世界中尚有更值得它珍之惜之的东西,令它百折不饶哪怕豁出性命也要投身其中,只为了贪图那片刻的温存。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去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蛾蝶有灵,又有谁知,烈焰焚身的它在最后一刻,未尝不是得其所愿甘之如饴?
灯下,徐长卿一时心神恍惚,朦胧间仿佛看见那懒散的少年挽着自己臂膀,喜笑颜开地道:“这样吧,五行尊者事情一了,我就立刻带你离开蜀山,谁也不能阻止我。如果蜀山五老敢阻止,我就拔了他们的白胡子,拆了他们的无极阁,让小豆腐、老豆腐们无处念经。你愿意留在渝州城内最好,我们一起打理永安当铺……”
说这话的十九岁少年,连眼角眉梢都带了几分沉湎喜乐的幸福笑意。
徐长卿手下微微攥紧了笔杆,竭力闭目想驱走这些幻化的虚影,然而,那个少年却执着地盘桓于自己脑海,不依不饶地反复提醒着自己。
“你不是很喜欢九泉村的那个大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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