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而行,大是不便。景天只得曳了徐长卿左掌,缓缓前行。风中飘来短笛声声,雨丝朦胧中,景天只觉得徐长卿攥着自己的手指越握越紧,他心下欢喜,暗道:原来白豆腐也有乖顺的时候,又肯相就于我,早知如此我该更大胆一些……
这景天本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的主。他方才偷袭得手,现在便思前想后地总结经验教训,神色间大有懊恼之意。
只可怜徐长卿一脸的敦厚良善,浑然不知这身边的无良小子食指大动,心猿意马,早在心里把他换着花样非礼了一万遍。
洛阳城东最大的酒楼已恢复营业,来来往往的酒客虽不如昔日人流如织,但也占据了楼下大半位置。
“南风楼!”景天仰首辨认了半天,回身望着徐长卿道,“这个必是有典故的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笑意,徐长卿却似乎压根不解其意,只是怔怔然地伫立在楼前台阶上,半晌不语。景天的一句无心之语,令他猛然间想起了建安才子曹植的七哀诗:“愿为西南风……”
“愿为西南风,后面怎么了?”景天好奇地问道。
眼见景天催促再三,徐长卿报之以微笑:“没什么,忘记了。南风确有典故,礼记有云,昔者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风。所谓,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
二人闲聊间上得楼来,随手捡了间幽静的雅座,景天叫了酒保过来,只点了几个素淡的菜和两坛子竹叶青。
“店家,给我们加几个菜肴。要可口一点的,就来几盘贵店最拿手的招牌菜。”徐长卿吩咐道。景天听得徐长卿追上前去,如此这般地叮嘱了半天,心下暖意融融,又好比那三伏天吃了冰镇酸梅汤,浑身透着舒爽惬意。
客人不多,酒菜很快上桌。
景天知徐长卿不喜荤腥,主动拿了银勺小筷剔去了鳊鱼的小骨,细细地堆在对方碗里:“好了,吃吧,别皱眉头,你唬不了我的。道家又不是全忌荤,只是你自己不肯放开吃食而已。佛家有云,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你每天吃青菜豆腐,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得过来……”
徐长卿只是笑,替他舀了碗汤,推至桌边:“吃吧,刚才不是吵着饿么,现在反倒不肯动筷。”
景天一撩前襟跳上护栏,靠着雕花窗棂喝起了手中那盅竹叶青。此时细雨早已停歇,如血夕阳照着他英挺的脸庞,连鬓角细碎的绒毛也纤毫可见。徐长卿伫立在护栏旁,虽是一语不发却静然相陪。
这场景说不尽的恬谧、静好。
眼前是长天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