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明白了小花当时的顾虑,不管他说我和闷油瓶曾经是世仇还是同性恋,我都很难相信,因为没有记忆就没有依据。
我觉得闷油瓶可能也有所察觉,但是谁也没挑明。我们每天还是同进同出,日子就这样得过且过得过着。
终于,在恢复记忆的一年后,我和闷油瓶之间奇怪的平衡被打破了。
寒冬二月初,又是没什么生意的淡季,王盟一个人守在店里。我和闷油瓶窝在卧室的大床上,暖气和地热都开得很足。我贪恋这温度,虽然不太环保,但是我宁愿被热得把上衣都脱了也不想关暖气。
我靠着床头的软垫玩笔记本,闷油瓶坐在旁看书,我们俩中间的床上放着一个原本装芝士蛋糕的空盘子。
我曾经试着教他用电脑和电视,但他好像不怎么感兴趣,我也就懒得管他了。我店里的书和古籍都给他看完了,还会时常带他去买一些新的。这一年来,我发现他渐渐不再那么与世隔绝了,当然这多亏了我的功劳。
我花了不少的时间,从买东西刷卡,到乘公交,一样一样的教会他。其实我心里并不想的,但不得不教。因为我怕他有了一个人生存的能力以后就会更轻易的离开,同时又怕他万一离开了,一个人会遇到危险。毕竟人心不古,地上也不同斗里。
我觉得眼睛有点胀,把电脑合上,转了转脖子,久坐后的颈椎在转动时发出咔咔的声音。闷油瓶自动伸出一只手放到我脖子后面按了起来,舒服得我直哼哼。
上次我落枕的时候,让他随手捏了捏,居然就好了。从那以后每次我玩电脑玩到脖子酸了,就把头伸过去让他按按。
即使失过忆,闷油瓶还是很奇怪地对某些事情相当擅长,像是机关、古董、古文字,现在再加上一个中医按摩。我记得以前研究失忆症资料的时候,查到过解离性失忆症,患者会忘记自己的身份等信息,只记得一般的资讯。估计张家族人的失魂症就属于这一种失忆症,那些对普通人来说很陌生的知识,对于闷油瓶大概也是常识性的了。
我想下楼再拿一块蛋糕,就穿上衣服拿着蛋糕盘子慢吞吞地挪到门口。打开门的同时,门外竟然也有一个人,再把门往里推。
我以为是王盟,就道:“干嘛呢,放手。”
那人松开手来,我打开门,门外的人把我吓了一跳。
那个人,竟然是我妈。
很早以前,我爸妈还会偶尔来店里看看我,但那是我还在当小老板、整天追着三叔和闷油瓶上山下海不回家的时候。现在,母亲的突然到访让我很意外。
但她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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