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搬着那些木头,眼看着太阳就西斜了。
第二章
火烧云舔着山边,张恕偶然抬头一看,心里头不知怎么的十分不舒服。
可能因为本来人来人往,越是傍晚越热闹的住宅区如今冷冷清清的,熟悉的面孔全都不见了,空洞洞的,所带来的不安吧?
谢高文突然说:“对了,你不知道,染了那病的人,晚上特别爱咬人!咱们以后天一黑尽量别出来,事情都白天做。”
张恕迟疑:“我还想去买点药和蜡烛,里边柴油不够用,万一没电,什么都看不见了。”
谢高文说:“我搬着剩下的,你赶紧去。”
柴房里还有很多木头,但三轮车能装下的地方不多了,张恕就同意了。
“我们一会后门那见。”
谢高文答应着,还把他自己身上的钱掏出来递给张恕,张恕一看不多,也就几十块,也不矫情推辞了,收下后就一个人朝厂医院跑去。
厂区里还有一个门诊带药房,在厂大门口附近,离住宅区没有一千米,也有八百米,张恕就近,选了厂医院。
至于能买蜡烛的杂货店,厂医院里边就开了一个,要是人都走了,先翻门框进去拿了,以后再跟管的人说——反正都是认识的。
没有下班的广播,没有车辆,没有声音。
梧桐树叶黄了,开始掉落,平时黄昏的时候到梧桐树下摆菜卖的人也没有了影子,一地被人践踏碎了的黄叶。
这个季节是无风的,树叶离了枝干打着旋安静落下,左边的老居民楼只有三层高,窗户小小的,黑黑的,夕阳的余晖也照不进去。
张恕小跑着路过这里,才发现以前那些打孩子、炒菜的声音有多亲切,忙加紧了步子。
这一段一百多米并不长的梧桐路,右边是厂里老协,那红漆斑驳的两扇木门也锁了起来,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提着鸟笼,捧着象棋围棋的老人们进出。
看白天中心街上那样子,国家是在另外的地方重新安置了这个工厂,好比以前把它从东北的什么地方搬到这里来,大概以后也不会再搬回来了,徒留下一座空空的厂区。
张恕跑得急,看到医院大门关着,直接绕到后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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