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白术没说话,只是息事宁人地笑着摇摇头。
别看牛家大妈这会儿什么事都紧着她的“宝贝儿子”,事实上在这之前的几天里,这女人始终对白术保持着一股不冷不热的生疏劲儿——白术知道,牛家大妈是在怪她怂恿李家婶婶将自己的孩子入土为安,但是孩子终究是李家婶婶生的,虽然这会儿大家对于新生婴儿显然有另外一种身份的看法,但当妈的还是最有话语权——
李家婶婶说她生下来的是人,那他就是人,而不是随便谁的碗里的一块能用来果腹的食物。
所以李家婶婶做出的决定,虽然牛家大妈心有怨言,却还真的没资格说什么。
牛家大妈虽然气自己这糊涂蛋儿子真糟蹋了好东西,但是牛狗娃终究还是她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一块rou,换位思考,如果让她把牛狗娃放锅子里煮熟了,她恐怕也是再饿也吞不下那一口的……这么想着,牛家大妈心里的气就消去了一些,又过了几天后,牛家大妈在某一次做自我说服工作中时猛然想起那天李家婶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着对自家狗娃说了十几次谢谢那场景,顿时觉得那场面倒也挺给自己长脸,自我安慰工作这才算是真正生效,连带着看自家大病一场醒来之后越发少言寡语的“傻儿子”蹲在角落里啃麸皮饼的模样也跟着顺眼了不少,一系列种种事件导致牛家大妈的思想开始往另一个极端的方向走,于是,没用几天后,牛家大妈和李家婶婶最喜欢的话题从“狗娃真是犯了浑病”的模式变成了第二种模式:俺儿心善,引着俺们往善的路上走呢,那是菩萨转世。
白术最初听到牛家大妈这说话的时候那是相当无语,一个激动差点儿被硬邦邦的麸皮饼磕缺了牙,疼痛之间她一连翻了好几个大白眼。
牛家的内部战争至此才算偃旗息鼓。
于是这一天天还没亮,白术就被她这个便宜老娘从床上面拎了起来,在牛家大妈不干不净的谩骂声中她睡眼惺忪地用带着土腥味儿的水洗漱了一番,这才从便宜老爹牛大力的嘴巴里得知,今天牛家夫妇准备带她到镇子上取隔日例行发放的赈灾粥。
牛银花留下来负责看家。
等牛家剩下的三人拖拖拉拉终于出了院门的时候,小小的乡间土坡路上已经相当热闹了起来,每家每户似乎都赶在这个时候出门准备到镇子上去——白术看见一些人手上还拿着元宝蜡烛,问牛家大妈今个儿什么节日需要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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