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也有10个,但是面前这个男青年,相貌斯文,身材高瘦,皮肤白皙,衣着整洁,气质上跟平日里凑上来的那些土里土气,流里流气的小混混完全不同。美女凭空生出了几许好感:“你好,我叫张惠娟。”
原来张惠娟是岳阳楼旁边一个招待所里的服务员,正式编制,在当时的中国,那就叫公家人——在陆建国眼里美女身价又高了几分。那天早晨,张惠娟刚刚值完夜班,一整天调休,她过去是样板戏的台柱子,现在每天早晨都在这领跳晨练——不光漂亮,还能歌善舞。
张惠娟安排陆建国在招待所里住下——居然还是个单人的小房间,虽然只有一张窄窄的单人床,一个床头柜,一个生锈的热水瓶, 但在当时的中国,那是部长级待遇.然后张惠娟陪陆建国去火车站排队买火车票,然后陆建国请张惠娟吃中饭,然后逛街,然后吃晚饭
吃晚饭时,陆建国要了瓶酒。湖南人喝白酒,最多只有两杯黄酒量的陆建国立马不胜酒力,开始脑子不清不楚,手脚不干不净。白酒对张慧娟来说,跟白开水似的,晚饭后,脚步稳定的张慧娟扶着东倒西歪的陆建国回到宾馆房间,陆建国坐在床上,捏着张惠娟芊芊素手不放。
陆建国本来是个有脑子没胆子的人,跟张惠娟萍水相逢,如果没喝多,张惠娟再漂亮,也就是场火车厢恋情,转眼就各奔东西了。但是酒能乱性,陆建国在醉意朦胧中想,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黍——古之人诚不我欺。
陆建国喝多了,张慧娟却是满腹少女伤春情怀。眼前这个上海男人,白净体面,温文尔雅,身上没有那种混着橡胶味的脚汗臭——跟平时生活中认识的那些土包子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而且,他还是个大学生。
张惠娟是在停课闹革命时代度过青春期,所以只受过非常不完全的小学教育,差不多等于半文盲。中国今年第一次恢复高考,是历史性大事件,万众瞩目,考上的人更是成了街头巷尾的传奇人物。大家都知道,考上大学意味着什么
但是他明天就要走了,也许永远都不能再见了,想到人家要到自己做梦都想不出来的十里洋场去过大学生活,自己却只能在这闭塞的乡下小城市里终其一生,张惠娟黯然神伤。
当时已经是大龄男青年的陆建国,拥着美女坐在招待所的单人床上,酒在血液里运行,精虫上脑。
陆建国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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