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
房中之人听到通报转身看来。
站在房间正中的是一名三十来岁的妇人,一袭茜色云纹杂裙垂髾服,用玉色丝带束高腰,在深衣腰部加围裳,从围裳伸出长长的飘襳,乌压压的发髻高耸,挽成堕马髻,显得端庄而华贵。她面容柔美而端素,秀眉飞入双鬓,琼鼻挺秀,凤眼微挑,相貌十分出众。
这便是南齐皇后陆妙容。
见公仪音到来,她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蹙。
“见过母后。”公仪音双手交叠,敛衿垂首行礼。垂眼间,不动声色地将房中的景象尽收眼底。
靠里的眠床上仰面躺着一人,鹅黄色宫女服饰,身前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便是那遇害的云水了。
除了云水床边负手而立的太医,房中其他站着的几人皆是皇后身边的女婢,低垂着头,凝神敛目,大气也不敢出。其中有一人,身子抖得尤为厉害,公仪音的目光落在她下垂的手上。
她的指节泛白,正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
这是极度紧张的表现。
一眼扫过,公仪音收回审视的目光。
“重华怎么来了?”皇后淡淡开口,上下打量了公仪音几眼,语气中含了一丝淡淡的不悦。偏生公仪音规规矩矩,又挑不出她的错处来。
公仪音只作不知,眉眼间划过一丝忧色,“我正要出宫,就听说长秋宫出事了,心里头担心,便来看看。”她假意才发现床上之人,瞪大眼睛吃惊道,“云水她……她真的被人杀死了?”
皇后“嗯”了一声,言辞间已有了赶人的意思,“云水的事本宫自有决断,重华还是先回府吧。”她现在正焦头烂额,实在没精力再应付一个目的不明的重华。
公仪音不作理会,轻拂衣袖,朝前又走了几步,将云水的惨状尽收眼底。
她身前从胸口到腹部,由右上至左下方被人划了很深的一刀,周围的血液已开始凝固,显然遇害已有一两个时辰。表情略带狰狞,似乎是在一瞬间扭曲到了一块,看来凶手定是她熟悉且意料之外的人。
四周目之所及,没有发现凶器的踪迹,但据她推断,应该是匕首一类的锋利之物。
公仪音抬眼看向皇后,“母后已有头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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