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开露出丰满的前额,纲吉红着眼圈,瞪着圆滚滚的眼睛盯着阿诺德,他似乎想表现得严肃些,双唇紧紧抿着,可不论是湿漉漉紧贴头皮的发,脸上未冲刷干净,东一道西一道的伪装残留物,还是如泪痕般划过脸颊的热水,都让他显得异常狼狈。
——至少,要比阿诺德狼狈许多。
“……知道你在问什么吗?”
撩起湿发,阿诺德细细观察纲吉的神色,眼底的期待消退了,被水汽浸湿的容颜显得柔软,“这种话等你清醒时再问吧。”如果,那时还记得问的话。而现在,回答一个醉鬼的胡言乱语,毫无意义。
“我不要!!”
被判定为耍酒疯的人不肯妥协,双手得寸进尺地按住了阿诺德的肩,他紧紧地盯住浅发男人,双瞳亮的让人不自觉移开目光。
……什么啊,这样的眼神……
“只是认识的人罢了。”移开眼,阿诺德双目微闭,回答地有点不情愿,为什么他会有种被压制的感觉?
“……才不是这样吧。”
“嗯?”
“只是认识的人,首席绝对不会丢下我跟他离开的吧?”清亮双瞳中满是意味不明的怒火,纲吉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错乱的句子,在醒来后恐怕也不会再次被记起,“为什么啊,明明,首席应该看着我才对。”
愣了愣,阿诺德忽然意识到什么,瞪大了双眼。
“……所以,他到底是谁?为什么首席要丢下我不管呢?我、我、不是说好了和我一起的吗?……”
言辞混乱,语意不明,阿诺德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闲心听着这样的疯言疯语,甚至因此感到愉快。他按住那颗湿漉漉的脑袋,目光微妙地漂移开,“……你喜欢我?”轻易得出这个结论,阿诺德的表情有点怪异,对后辈出手已经在挑战他的道德底线,而知道对方跟他同样的心思……
浅色湿发遮不住艳红的耳尖,男人遮住脸孔,感到微妙的羞耻。
乱七八糟的宣言过后,某个醉鬼又陷入了莫名其妙委屈中,他抽抽搭搭地抹着眼睛,眼泪像怎么都流不完似的,脸上乱七八糟的粉末揉进眼睛,他哭得越发厉害,像只可怜兮兮的红眼兔子。
“真是——”
看不下去,阿诺德捉住纲吉的手,撩起水帮他洗脸,浮杂的伪装一点点被清洗干净,少年的轮廓逐渐清晰,如同拂去尘埃的明珠。少年微红的眼睛笔直地望着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