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左右就是这样的东西罢了。男人抑或女人,高贵抑或低贱,尽皆逃不脱一个“咒”字。啧、世上的人啊。
他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了,很显然,他想起了刚刚执意要召见他的女人,绫子女御(注②)。那个女人在竹帘里面,用急切的语气询问他:“帝王之心,真的无法再次回归到我绫子身上了吗?”尖锐的女声至今还回荡在他的耳侧,如此凄婉、如此悲怆、如此不甘。
“人心,不似死物,是无法左右的。”他记得他这么回答,语气恭敬,面庞噙笑。对待外人,他总是谦恭有礼,就算是最严谨的女官都跳不出一丝错来。至于他神秘笑容背后隐藏着什么,无人能晓,帘内的女人更怕是穷其一生都无法窥探。
因为,听啊,女人这么说:“所以,这就有劳晴明了。”用傲慢的、轻蔑的、施舍般的语气,对帘外之人说出这般话语。而晴明,听了这话也未恼火——至少在话语表情上并未有任何变化,唯独唇边的神秘笑容更加深沉了一些。他只是轻巧地应付一句“这样啊”,就悠然告退大步离开了女人召见他的地方。
所以说,又是一个愚蠢的女人啊。
晴明在心底感叹了一句,面上依旧不显山露水,步伐稳健地朝着目的地走去。阳光似乎更加璀璨了起来,他半眯起眼打量了一番这日光,——这上朝真是一件不愉快的事。还是快点回去喝酒赏庭,如此才不辜负这明媚日光。
“安倍晴明!”——可惜,有人不希望他好过。晴明就此再次停顿下脚步,他承认自己有些恼了,连礼节性的笑容也有些无法维持了,“你这是面对首席阴阳师该有的态度吗!”
“别说这些无意义的话了。”他刚想开口反驳,道尊像是察觉了他的心思,立刻对着身后开口之人说道,半斥责半维护,——想来是为了不在言语上让他抓住把柄。晴明转过身,目光直直地看向对方,正巧遇到那人也看向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撞,同时露出一个浅淡的